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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南宫凉玥皱眉，有些不解。
皇上却没有再说这个问题，而是跳跃到另一件事上。
“你与唐家的那个姑娘之间的事，朕帮你瞒下来了。”
南宫凉玥蓦地一愣，有些跟不上皇上的节奏。
“父皇指的是……？”
“还需要朕来提醒你？验身。”
什么……验身？
他是越听越糊涂。
沉吟片刻后，恍然大悟，“父皇是说……儿臣与红姑娘之间果然如金铭说的那般？”
他真是哭笑不得。
“父皇多心了，儿臣与红姑娘之间确实清清白白。”
皇上瞧着南宫凉玥的样子，不像在说谎，莫非那姑娘还有别的男人？
他没有在追问下去，只道：“既然如此就算了吧，本想你年龄大了，朕对你的亲事也确实疏忽了，如果你有喜欢的女子，可以娶回府中。”
他用的是这个娶字，让南宫凉玥一阵惊讶。
“唐家虽然是个大家族，不过她毕竟是江湖草莽出身，连金家都看不上，父皇怎么用娶这个字？”
南宫凉玥心中冷笑，他自己当年为了巩固地位，娶的都是有权有势大家族的女子。给老三找的妻，同样是大家族的女子，然而，给皇兄找的太子妃，就是个落魄户，给自己指的女子，连落魄户都比不上。
倒不是说他看不上红姑娘，只是皇上的作为，真的让他心寒。
“你是介意门第之见吗？”皇上问。
“没有。”南宫凉玥淡淡的道：“我没有门弟之见，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皇上轻轻点头，叹道：“朕不会干涉你的亲事，你喜欢谁，无论那姑娘什么身份，你都可以自己做主将她娶进府。”
南宫凉玥心中一片凄凉，面上仍旧笑吟吟的道：“多谢父皇。”
……
南宫凉玥在太宸殿中，心中对皇上满是怨恨，并没有品出他话中深意来。
回到自己府邸，仔细的琢磨着他的话，隐约觉得是话中有话的意思，以至于坐在钱朵朵这儿喝了半天的茶，一直心不在焉。
过年后，引香缘的生意会逐渐忙碌起来。
百姓们走亲访友，稍有些品味的人家，都可能将香列到礼物清单上，所以忙碌起来的钱朵朵并没有注意到南宫凉玥满怀心事。
倒是君陌看了出来，观察他半晌后问：“你若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大家都是男人，又是亲戚。”
南宫凉玥白了他一眼，心道：谁和你是亲戚？死皮赖脸的住在自家妹子这儿，还不如林宸有用。
“与你无关。”
再说，他烦的事不光是家事，也可能是大梁的国事，他一个外国人，算了吧。
“哦，是大梁的国事？”君陌一边转着茶杯，一边淡淡的说道。
“那确实与我无关。”顿了一瞬，又道：“如果与朵朵无关的话。”
南宫凉玥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听你这意思，如果与朵朵有关，你就得管？”
君陌理直气壮的说：“那时当然，朵朵是我的妻。”
“我可没承认。”南宫凉玥没好气道。
君陌不急不缓的说：“用不着你承认，钱老爹承认就行，钱家族谱上有我的名字，冯妈妈还喝了我敬的茶。”
瞧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南宫凉玥半晌说不出话来。
朵朵虽然是他的妹妹，可她是钱家老爷养大，是冯歆月的女儿。他们承认的女婿，旁人确实无话可说。
半响，南宫凉玥才憋出一句，“那是因为他们都被你骗了。”
君陌但笑不语，心道：这不过是你认为，那时的他们虽然知道自己身份不明，却并没有在意过。
“嗯，让我来猜一猜。”君陌懒洋洋的喝了口茶，让胃里暖和一些，这才慢慢道：“别看你老爹封了你秦王，给了你权力，实际上，你还是要人没人，要权没权。”
南宫凉玥微微一愣，嘴角抽‘动’。
一针见血。
现在的秦王，听着是比以前的五皇子威风不少。
父皇一道圣旨，让三省六部全力配合自己查案，听着权力是不小。
可是这三省六部中，又有多少人为景家办事？
有多少人，不过是表面全力配合，转身就将自己的动向卖给了景家。
所有那些人，他根本不敢真正的用起来。
“是不是后悔了？”君陌的脸上，带着嘲笑的意味儿。
“你是不是想说，早知道就不应该这么闲散下去，弄到现在，能用的人一个没有。”
南宫凉玥紧皱着眉，不可否认，君陌说对了。
君陌又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可后悔的，若不是你这么庸碌无为，说不定根本长不大。景家的势力，你父皇都无可奈何好些年，就算是现在，也有些忌惮。”
南宫凉玥深深皱眉，“你一个外国人，为什么要了解我大梁的政局？你想干什么？”
君陌淡淡说：“不干什么，前些年因为一些误会，西月与大梁关系紧张，你还记得吧？”
南宫凉玥仔细回想，轻轻点头。
“那都是南宁国的人挑拨离间，后来不是查清了那件事是南宁国的人干的吗？”
南宁国的人干的？
呵呵！
君陌并没有同他争辩，又说：“所以呀，我为自保。得防着那样的事再次发生，所以要尽量的了解得多一些。不然再发生那样的误会，万一大梁皇帝一气之下拿我开刀怎么办？”
南宫凉玥看着君陌，又想到了皇兄也曾在西月国做了多年的质子，那一年西月与大梁险些翻脸，那么皇兄是不是也曾胆战心惊，夜不能寐？
“罢了。”南宫凉玥叹道：“做质子的，大概都不容易，反正再过两月你就得走了。到时，你和朵朵怎么办？”
说到这儿，君陌神色凝重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声音也由轻佻变得深沉醇厚，“所以得快一点，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什么？”
“帮你对付你想对付的人，我还要名正言顺的带朵朵走。”
“你……？”南宫凉玥嘲讽的一笑，不知是嘲笑他一个质子，却扬言要帮自己对付强大的景家，还是嘲讽他试图带着妹妹。
凭什么他说要就要，他说不要就不要？
别以为他没调查清楚，他是在世子府中怎么欺负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