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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晚上，但也不至于整个院子里空空荡荡。
莫非那些人……那些人真的已经被她杀了？
杀人？
她杀人……
柳婵瞪大了眼睛，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正这时，院外响起了敲门声。
纵然这院子里的人都被她打晕了，可大半夜的这么大动静，还是惊动了其他人。
“开门，婵儿，柳婵……”
惊恐的柳婵一个劲儿的往门外伸手，希望外面的人能尽快进来救她。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好像开口喊人，可唐红缨不会给她机会。
红姑娘低头冷冷的对上她的眼睛说：“想挣扎了，今日谁来也救不了你。”
碰的一声院门被砸开，老夫人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
红姑娘掐着柳婵的脖子，冷笑着看着那些人。
老夫人惊恐不已，大声道：“唐红缨，你怎么又来了？你想做什么？放开她。”
“放开？好啊！”红姑娘提着柳婵一个用力，带着她直接跳上了房顶。
可将下面的人吓得不轻。
房顶上结了冰，十分的湿滑，光看看都让人胆颤心惊。
“唐红缨，你想做什么？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敢杀她，你也不能活着离开邺城。”
“杀人偿命？呵呵，哈哈哈……”红姑娘癫狂的笑道：“你也知道杀人要偿命吗？那么……她就可以偿命了。”
话音一落，她松了手，柳婵身子一滑，尖叫着从房顶上滑下去。
“哎呀，快去接住她。”老夫人吓得大声喊道。
柳婵的正下方是一个八角亭的石头灯罩，她的身子直直的坠落下去，直接被那尖锐的灯罩顶洞穿。
尖叫声嘎然而止，大股的血从她的身体里冒出来。
众人看到，柳婵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红姑娘站在房顶上冷漠的看着，嘴里轻轻呢喃。
“你根本不爱他，你低贱的讨好每个人，不过是贪婪金家的荣华富贵罢了。”
这场游戏没有赢家，而是两败俱伤。
……
杀了柳婵之后，红姑娘就跑了。
她没有回钱朵朵哪儿，而是去了秦王府。
躲过了追兵，宵禁的守卫，偷偷的潜入秦王府中。
她要去找南宫凉玥，完成最做一件事，再去向大哥请罪。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惊动了秦王府守夜的侍卫。
“什么人？这大半夜的……哟，这不是周统领吗？今晚你值夜？”
领头的守卫急忙道：“麻烦向秦王当下通传一声，有刺客闯入。”
“什么？”秦王府的侍卫摸了摸头，一脸莫名，“有刺客闯入秦王府？”
周统领点头道：“我们的人亲眼看到她闯入秦王府，她还在金家杀了人。”
还杀了人？
这……
“快去，告诉秦王。”
正这时，府内出来一人，那是皇上给秦王的禁卫军大统领，姜源。
“不必了，秦王府中没有刺客，想来只是路过，去了别处。”
去了别处？
周统领身后一个肖卫低声道：“她确实进了秦王府。”
周统领抬手，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对姜源笑道：“姜统领，抱歉，一定是天太黑，卑职的手下看错了人。”
姜源负手而立，沉着脸，声音淡淡的道：“嗯，去吧。”
看到他们走远，他才吩咐看门的人将门关好，打起精神，不能让任何人闯入。
府内秦王住的主院内，不知何时亮起了一盏灯。
灯光微弱，只映出两个模糊的影子。
姜源停下来看了片刻，又一言不发的大步离开。
屋内的人，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她冻得发紫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最后一次来找你，用救命之恩，跟你换一条命。”
“救命之恩？”
南宫凉玥心中阵阵的苦笑，“你为什么要回来，我和你说过，邺城不是什么好地方，既然能离开，就走得越远越好，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让我还你救命之恩，你以为你的救命之恩还能威胁本王一辈子不成？”
“这是最后一次。”她抬起头激动的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南宫凉玥扶着额头，压抑着心中的酸楚轻轻点头，“你杀了谁？”
“柳婵。”红姑娘毫不忌讳的说。
柳婵？
南宫凉玥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说的柳婵是金铭的小妾。
不，应该说，险些成了金铭的小妾。
“所以你回来是为了杀柳婵？”
红姑娘低着头，默不作声。
南宫凉玥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我还了你的救命之恩。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出城，你走之后，永远不要再回来，柳婵的事我会帮你解决。”
“不，不是换我的命。”
不是你的命？
南宫凉玥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红姑娘咬了咬唇，她知道她的条件会让他很为难，但她还是说出了口。
“所有的事，恩怨，都因我而起。如今我又杀了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不怨任何人。可是金铭……金铭他……都是因为我，不管在殿下眼中他该不该死，今日我恳求殿下，饶他一命。”
她再次为那个人，卑微的跪在他脚下，甚至是拿自己的命来换。
为了那样一个人，赔上自己的命，值得吗？
值得吗？
他在心里一遍遍的质问她，却自己也问不出口。
南宫凉玥蹲下身来，抬起她的脸与他平视。
那双正饱含着眼泪的眼睛从前不是这样，她不应该是这样。
喉结轻轻蠕动，声音带着些祈求，“我若是告诉你，他不是好人，他不值得你为他付出，你信我吗？”
信吗？
或者说，求你相信我一回。
然而，她只是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推开了他的手。
“事到如今，他是不是好人还重要吗？人心太复杂了，我不想去纠结这些问题。若是你觉得我大哥一条命不够，再加上我，求你放了金铭。”
南宫凉玥站起来，踉跄着后退。
傻，真是傻得让人生气又心疼。
“你就觉得金铭那么好？”
有句话金铭说对，在唐红缨身上，他输了，输得彻底。
不管他自己怎么藏，都无法否认他的内心深处对她还存着一丝念想。
此刻，他好嫉妒那个渣子一样的人，金铭。
自己怎么也得不到的东西，金铭凭什么，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