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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在路上商议了一番,既然是微服私访,最好要做到融入群体之中不突兀,不让人家一眼就看出自己是位高权重之人,来这儿别有所图的。
嘉禾世子道:“我们要不假扮成里正家亲戚?这样也就顺理成章了。”
和乐郡主摸着自己顺滑的头发,拨弄一下尾梢,摇头不赞同:“上次我和如玉师傅就是装作村中亲戚夜深投宿的,最后还不是被人家给拐了,要不是命大也回不来了。”
嘉禾世子还有点懵:“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和乐郡主翻了个白眼:“就发现金矿那事,我以为如玉师傅告诉你了就没说,你真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可能如玉师傅当时和父王谈的时候,我不在身边,就没听过。不过现在你说了,我就知道了。哎,你们上次露宿的那个村落真那么猛?”
“对啊,不过那些是假村民,就胆大剽悍了。不过吃过那次亏后我就不敢玩同样的套路了。”
“我懂,我懂,你这是被吓破胆,有阴影了。”说完,嘉禾世子温柔的上手摸着她的秀发,还贴心的帮她把分叉的发尾给揪下来。
“妹,你说说你的想法呗。”
“要不我们就说去那儿寻摸西席的呗。”
“这么直接好吗,不是说好要低调一点的嘛!”
“哥,你听我说,我刚刚想了一下,我们之前思考的有点狭隘。”
嘉禾世子有点不满:“哪里狭隘了?”
和乐郡主赶紧顺毛撸:“我用错词了,是考虑不周。”
“那你现在好好给我说道说道,我听听这回是怎么考虑周全的。”
“哥哥你想,我们虽然换下了身上的绫罗绸缎,可我们的无暇美貌和无与伦比的气质是无法遮掩的呀,那些流民都是千里奔袭过来的人,能不都留个心眼嘛,说不定看到我们的第一眼就疑心上了,万一再对我们使用非常手段怎么办?到时候我们直接自爆身份吗?”
听到前半句,嘉禾世子就不厚道的笑了,他点了点和乐郡主的小鼻子,说道:“你呀你呀,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俩长得貌若潘安,美如西施还可以厚颜接下,只是我们身上能有什么气质让别人一眼就能认出呢?”
和乐郡主理直气壮道:“贵气啊!”
嘉禾世子有些迟疑:“这个怎么看的出来?”
“你往那儿一站就是鹤立鸡群,凤凰掉进鸡窝窝,想让别人不注意都不行。”
“你这是变相说我长得高呗,谢谢你的赞美,我很荣幸。”
“说正经的呢,别胡乱捧哏。”
“好吧好吧,”嘉禾世子举手投降:“你接着说。”
“我们去流民的村落见着人就直接说是听别人传潜江书院的学子在这儿担任夫子,特来考察一番,若是学识确实过人,就想着聘为西席带回家中。”
“那人家要是问为什么就我们两人过来,家中掌事的大人为何不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笨,这个好办。我们就直接说西席就是为我们寻的,当然得我们满意了才能安心跟着学习啊,要是不对我们的胃口或者滥竽充数,那以后的学堂生涯岂不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如何还有心力读圣贤书啊?”
“你这么想也行,只是人家要是知道我们来寻西席的,不会误会我们抢他们村的夫子,损坏他们的利益,不让我们进村吧?”
“额,”和乐郡主有些语塞,心想:千算万算漏了这条。不过她不能直接表现出自己失误了,只好祭出名人名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和乐郡主瞪眼:“别笑了,别笑了。”
嘉禾世子控制了几次才忍住不笑:“对不住对不住了。”
和乐郡主帕子一甩,撂挑子了:“那哥哥你自己想吧。”
嘉禾世子只得严肃道:“妹妹你刚刚说的还不错,只是有些地方还需改进。”说着,他看自家妹妹将帕子拿起来遮住了通红的小脸,知道这是脸红不好意思了。
“人家不让我们进村只是一种可能,另外一种可能是人家会问我们既然仰慕潜江书院出来的学子,想拜人家为师,为什么不干脆去潜江书院找真正的夫子,那不更合适吗?到时候我们不就又被人家卡住了,所以我想我们不说来找西席的,就说只是来打听一下潜江书院出来的学子水平如何,看看以后大家能不能做个同窗,先来跟师兄取取经。”
“那到时候人家看我们这么贵气的人舍不得花银子直接去书院求学,反而绕远路省银子,会不会说我们小气吧啦的,是个葛朗台啊!”
嘉禾世子想了想道:“那不能,要是人家和我们说这话,我们可就要据理力争了。我们要告诉别人,虽然家里有些家底,可那是先辈们奋斗几代积少成多积累出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风里刮过来的,怎么能仗着祖辈们打下的家业坐吃山空肆意浪费呢?我们可不是拥有金矿的土财主,也是拥有矿山的土财主,人在家中坐就可以日进斗金了。提前和潜江书院的学子交流学习心得有助于我们判断潜江书院适不适合我们,值不值得花几年时间在里面苦读是很有必要的。毕竟一个句子二十几岁中举那叫年少有为,三十几甚至快到四十岁中举那就是老天有眼了,以后就算入仕途,被重用的几率就不大了。这番话一说,相信那些流民也会站在我们一边,夸我们谨慎、思虑周全的。”
和乐郡主隔着帕子看着哥哥坐在茶几旁侃侃而谈,拿下了遮脸的丝帕,不好意思道:“我是夜郎自大了,哥哥才是滴水不漏、思虑周全之人。”
嘉禾世子笑道:“为兄也是在你的建议的基础上稍加改动而已,妹妹才是那抛砖引玉之人。”
和乐郡主复又开心了起来。
兄妹俩一路上嘀嘀咕咕就到了流民之所。他们果真一见到人就打听村学在哪儿,被拦下的人果真心生警惕,不过他们按照事先讲好的说辞说了一遍后,人家就放下心来,还热心的带他们去了临时教学的村学之处。
嘉禾世子和如玉郡主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泥墙外听里面的读书讲解声,只是听了半个时辰,兄妹俩的眼皮子就控制不住耷拉下来了,幸亏他们是站着的,不敢闭上眼,要是坐在榻上,保管睡得香。
兄妹俩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顺着来时的路离开了。半路上再次遇见引路人,人家还热心问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他们只好说看夫子有点忙,改日再来拜访。
那人听了没察觉出这是推脱之辞,还开心的和他们俩摆手欢迎他们下次再来呢。
上了马车后,兄妹俩接着赶去下一个村,这次压根就没见着潜江书院派来的夫子,打听过后才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不大配合,见识有些浅薄,认为自己每日多出点力就能挣够肉钱,实在不行去山里打一头野猪回来也行,没必要花时间学认字这么高档的玩意儿,每日送娃儿去书院启蒙后,他们就去找活干了。这个时辰村里压根没几个汉子,只有妇人在家。
兄妹俩只得再次失望而归,回府后去看了母妃后就去休息了,连晚膳也没吃。
慎王爷和如玉公子见状,不问也知道,肯定是一无所获,打击积极性了。他俩既不着急也不恼,安安心心的回去歇着了。睡觉前还在想,年轻人就是毛躁,还是要有点耐心啊!
第二日一早,用完早膳后,没等兄妹俩开口说不想去了,慎王爷早早的就吩咐道:“平安,马车备好了吗?可别耽误了世子和郡主待会儿出门。”
平安答道:“昨日世子和郡主回来后,小的就叮嘱马厩里的小厮好生喂马,派人检查了一下车厢,今早又亲自检查过了,没有问题,随时都可以出门。”
就这样,嘉禾世子和和乐郡主被慎王爷变相清出家门办事去了,他俩都没有机会说出不字。
如玉公子中午和慎王爷在醉心亭中下棋时还打趣慎王爷这招果断高明呢!
慎王爷叹了口气:“本王不先开口,万一这两孩子把这事给赖掉了怎么办,让他们亲身经历一些事,他们才能明白其中的艰辛,以后再听别人说起时,就会少一些理所当然,多一分认同赞许。”
大约是慎王爷的夸赞齐起了功效,这日兄妹俩是满含笑意回来的,王妃还打趣他俩是捡到了金子,兄妹俩只是笑着说是,并没有详谈。
慎王爷听着有些好奇,就问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好事。
嘉禾世子还卖起关子来说是秘密,等他们兄妹俩把事情办好后再说,让慎王爷不用操心,事情交个他们就等着瞧好吧!
慎王爷觉得自己现在相当了解兄妹俩早上的憋屈,他特别的感同身受,还同王妃嘀咕道:“不愧是一家人,用的套路都是一脉相传。”
王妃只得安慰他想开点。
兄妹俩就这么一连五日早出晚归,当真做到守口如瓶,回来就大口大口的吃饭,吃完了就回去睡觉。慎王爷看着食量明显长了一倍的兄妹俩,有点担心他们吃撑了胃不好,就劝他们少吃点,谁知竟引来激烈反对。两人还嚷嚷:“运动量这么大,还不让多吃点啊!”
慎王爷想说:“你俩天天坐马车,哪来的运动量?运动的马都没你们吃的多。”不过,他也就在心中腹诽一二,嘴上却是什么也没说。
等到了第六日,慎王爷下晌时坐在正院的花厅里等着兄妹俩回来,寻思着今日一定要和他们说道说道,不能再憋下去了,他快得内伤了。
他正捏着两核桃解闷呢,平安急冲冲的从外院跑了过来,慎王爷立马放下手中按扁的核桃,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道:“他们俩回来了?”
平安用衣袖抹了抹额头,道:“没有。”
坐直的慎王爷三十秒之内又瘫了下去,手中又拿起那枚压扁的核桃拨了起来:“他们没回来,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跑什么?”
“有客人上门了。”
“谁啊?”慎王爷依旧提不起劲来。
“是奉天督军。”平安有点哆嗦。
慎王爷有些吃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的贵客是谁?”
“奉天督军。”
“你没认错?”
平安从衣袖里掏出拜帖递上,解释道:“小的没有见过奉天督军,不知真假,可这拜帖确实写得是奉天督军的名字,还请王爷过目。”
慎王爷立马夺过拜帖,翻开一看,上面果然有奉天督军的官印,这就没错了。朝律有云:“官印不得私自伪造,一经发现,罪同谋逆。”慎王爷相信没有人弄了个假庸敢大张旗鼓来王府的,那外面的人十有八九是真的奉天督军了。
说实话,慎王爷没想到奉天督军回来,尽管如玉公子特别笃定的和他保证,他还是以为奉天督军会派遣亲信来协办此事。
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猜测如玉公子为何那么肯定了。慎王爷立马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满的核桃屑,想了想,对平安吩咐道:“你去请如玉公子过来和本王一起去迎奉天督军。”
“那王爷是要先去正门吗?”
慎王爷看了平安一眼道:“本王还是去换一件更庄重的衣服,这样去迎督军才显得郑重。”
平安瞥了眼慎王爷身上的长衫,了然:“核桃屑虽然拍干净了,可是核桃印却怎么也去不掉,穿这件确实不庄重。”
思索完,平安就小跑着去行知院找如玉公子了。
奉天督军站在慎王府外耐心等待,他边上有人却等不及了,看着站在一旁陪着笑脸,身子直抖的门房嘲道:“你们王府就是这么接待贵客的,让贵客在门外吹风,不给个屋子让我歇歇脚。”
“对,对,对,对不住,平安管事已经进去禀报王爷了,我要是领你们走了,王爷待会儿来找不到人岂不是尴尬,就,就委屈你们在这儿等片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