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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璃歪在墙边上听了半墙脚后,觉得很不解。她不解的是,为什么二位大师这么有名的机关大师的府里也会有这种八卦心极其强但是嘴又很碎的丫头。
她顺着长廊摸到了前厅,在路上碰见了两个丫头,看见她时,低着头躲躲闪闪的,她怀疑就是刚刚那两个嚼舌根的丫头。
她向她们问了路后,顺利找到了用膳的地方,然后不出意外地看见言商。从背影来看,他似乎没有戴一贯的面巾,这激起了衡璃的好奇心,她有些好奇面巾之下的言商到底会长什么样子,是美还是丑呢?
一定是美的,他有那么一双好看的眉眼,怎么可能丑嘛!
然后她喜滋滋地杵在门口脑补了一番美男子惊鸿照影的样子,喜滋滋地露出了笑。
似乎察觉到了衡璃的存在,座上两位大师纷纷对着叶谪使眼色,叶谪还在发表自己的看法,道:“璇渊术造彷机阵已经有了大半的计划,招募的工匠是足够聊,但是还有几样关键的技术尚无解决之法,所以二位——”终于在此时抬头,发现自己的二位舅灸眼神都很是奇怪地共同瞥在一边,叶谪渐渐止装语,下意识想要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好在无歌迅速指了指他的脸颊,令叶谪恍然大悟,立马戴上了面巾,才堪堪回头。
一回头就看见隐匿在门外边悄悄探头还挂着微妙笑意的衡璃,他不由自主呼了一口气:幸好有舅舅提醒······
这才对着门外道:“公主,听墙脚可不是好习惯。”
衡璃如同大梦初醒,轻咳两声,正式地站出来,面上浮现出气恼的红晕:“谁,谁听墙脚了······我,我路过!”
无歌大师道:“公主进来无妨。”
无泣大师也:“是啊,我们正商议公主学艺的事情。”
言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支着腮仿佛沉思着什么,完全当做没有衡璃这号人。衡璃没有看见他的脸,很气,加上他现在又无视她,便愈加觉得生气,遂也没推辞什么,径直进了厅里,坐到了言商的左边。
他才有所动作,向她这里看了一眼。
衡璃没有看他,只是看了看座上二位大师,带着几分赌气的成分,:“大师,那我可以学所有我想学的东西么?”
无泣大师温和笑着,:“公主和阿谪有这么一层关系,当然什么都可以学了,我们也会倾囊相授——那公主想学什么?”
她指了指言商:“他,他学什么?”
无歌大师:“璇渊术。”着,撩起白袖子端起茶盏抿了口茶。
衡璃疑惑:“大师,璇渊术是什么?”
无泣大师解释道:“璇渊术是《山河图卷》中记载的一种技术,融合了高级的机关术、冶铁炼兵术和玄秘阵法,可以制作出违反常理的一些东西,比如······”他望了望外面,“到针孔窥伺之镜,大到困囚千军之阵。”
衡璃在心中一计量,妙啊,这东西不就是她心里勾勒出来的完美的技术吗,既可以娱乐,也可以杀人。
衡璃道:“那我也要学这个!”她赌气,她要学得比言商好。
二位大师对望了一眼,不禁都笑起来,然后无泣大师:“璇渊术是要有根底基础的,公主先前学过机关术么?可学过布阵?虽对暗器术没有很高的要求,但是制作暗器的一些机理也是要会的,公主有把握吗?”
衡璃一下子被噎住了,但是她望着言商那淡漠侧颜,一股子争强好胜的心就腾地上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大师的根底,大概需要什么样子?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学好,然后会学习璇渊术。”
无泣大师仍然含笑,摇了摇头,:“其实,公主大可不必这样费事,阿谪是蠢高手,你若是想学,在世子府也可问他,向他学习此术。这次学习璇渊术,与其是学,不如是我们三人共同探讨更深层次的技术,所以······”
衡璃登时白了脸,:“······大师,我可以从零开始学,真的,我保证我可以学的很好······”
言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怎么突然脸色这么苍白?
“那——”无歌大师虽然话少,笑意也冰冷的,却总是在关键时候上一句:“那公主今晚便开始学习吧。但是近日钻研璇渊术我们二人都没有时间亲自指点,府中弟子也多在准备三个月后的玄机赛,恐怕也没有时间指点公主了。北书房里有万卷机关术着作,公主可以自行学习——”
无泣大师接着道:“璇渊术学习非赋异禀之人难以学习,倘使公主真的有心,三个月后玄机赛,如若公主可以位列三甲,便可以参与学习璇渊术。”
二位大师完以后,衡璃心虚起来,但是争强好胜之心不让她虚下去,她立马答应:“那,大师,一言为定!”
出了厅门,衡璃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刚刚一番和大人物的对话以后,她整个人都汗湿了。
边上伫立着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他经过她时,若有若无地:“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或许不在府中,但是你一旦问了,我一定会给你解答的。”
完就走了,走得还很快。
衡璃一脸郁闷,觉得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机关之类的东西,以前犯下杀孽时都是用剑的,那里又用过什么暗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对阵法有一点了解。
想到这里,突然她开始深深地懊悔——啊!当初师父教授阵法的时候,她为什么觉得没有用就放在一边了!导致她那时候觉得造一个守门的阵法守护自己闭关就够了!
欲哭无泪。
哎,不了,还是赶紧解决一下晚饭再去北书房深造吧。
黑得很快,因为地处远北之地,这里气不是一般的冷,很快际唯一的亮光也被乌压压的云给遮挡住了,衡璃走在这漆黑的院落里,寒意从四面八方袭过来,将她冻得寒战不断。
她已经尽量缩起来了,但还是不太管用,她想,得多加点衣服。
这时候,茫茫黑暗里陡然出现一点亮光,她听见一道与亮光一并出现的声音:“在这里瞎转悠什么?”
她茫然抬头,看见烛光光晕里照出来一个戴着面巾的人,遂展开笑颜,:“言商,你知道在哪里吃饭吗?我有点饿了。”
对方像是很无奈,叹了口气,:“我早该料到你是为了吃饭才在这里转悠的。走吧。”
衡璃立马跟上他,看他在前面熟门熟路地穿行在这错综复杂的路里,衡璃觉得很惊讶:“你对这里这么熟悉吗?我都快被绕晕了!”
言商似乎很鄙视她一样,默了半晌,终于道:“不是你快被绕晕了,而是你误闯了府中弟子布的阵······这府中共有八位弟子,现在都在各自居所潜心用功,你一不心就会闯到他们布下的阵里,就走不出来了。”
“啊?那,那刚刚······”衡璃还颇后怕地回头望了一眼,但是身后有灯火流光,也有月华皎皎,她疑惑了半,终于戳了戳言商的背,问:“怎么突然有月亮了?刚刚,明明是没有的······”
言商轻咳一声:“刚刚你就是进入了一个遮挡了光芒的阵中,破解之法就是用光,所以我提着灯就能把你带出去了。”
衡璃觉得心悸,不由自主靠近言商,恨不得还贴上去,胆战心惊地:“那要是一直被困在那个阵里面会怎么样呢?”
言商停住脚步,安抚她似的,:“这些用来练习的阵没有什么伤害的,比如刚才你误闯聊阵,至多也就···唔,在里面待到亮。”
衡璃:“······这伤害还不够大吗?”
言商笑了笑,继续走,:“比起将你永远困住之类的阵法,这实在不算什么高明的阵法。你——你三个月后若真的参加玄机赛,届时见识到各种各样的高手时,就知道何为杀人于无形了。”
衡璃颤了颤:“杀人于无形?”
言商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没有发现衡璃此时的怪异。
衡璃的声音忽然有点颤:“我这么菜,会不会死啊?”
言商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愣,然后将到了嘴边的“不知道”给咽回去,定定:“不会死的,你放心好了。”
玄机赛是玄国诸多暗器机关大家族的后辈、弟子切磋的比赛,在各个流派拔得头筹或者名列前茅的人,都会有得到玄国至宝《山河图卷》为期一个月的阅读时间,或者是得到大师亲手制造的一样东西——这对玄国的人来都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奖励。因为参赛者都是青年才俊,危险也不算很危险,但是赛制却是死伤不论。如果真的有人要故意害人,那也没有办法。
他悄悄地看了衡璃一眼,想,但是她不会死的,因为他会保护她——她······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女人,是两国相安的纽带,她很重要,所以他不会让她死。
想到这里,他仿佛触动了心底的一根弦,那弦发出了铮鸣,惊得他猛然回神。
他想,或许最近看见衡璃不戴面具的样子多了,所以总是将她错认成羡鱼,他呼了口气,告诫自己,羡鱼是羡鱼,衡璃是衡璃,她们不是同一个人,所以他不应该对衡璃像对待羡鱼那样。
他最近似乎有些越界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闭了闭眼,又重重呼吸一下,嗓音冷淡:“西厢房就在前面转角,公主有事随时可以传唤西厢房伺候的几个丫鬟。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后,很不留情面地转身就走了,一会儿那身影就消失不见了,衡璃还愣在原地: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衡璃觉得一阵可怖,心想着这偌大敬王府里不会连人都可以用机关术造出来吧,还会话,那也太可怕了,还是赶紧走吧。
胡思乱想一阵,她摸回了西厢房,然后果然看见了言商口中伺候的丫头,觉得这真是缘分,不就是之前自己撞见的那两个嚼舌根的丫头吗?
饭菜已经齐备,衡璃吃了美美一餐,照往常习惯,她应该找一支笔,一张纸,练上两个字,然后美美的看一会儿话本子,再睡觉。
今不一样,今那个北书房已经对她开放了,也就是她今晚的任务是去北书房学习。
面对着安逸的环境时,人总是想要拖延和懈怠。
衡璃觉得这种心理应该不止她一个人有,所以她在房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披上丫头准备的厚厚的狐皮大氅,在丫头带领之下,去北书房学习。
西厢房到北书房所用的时间不算很长,这让她觉得还可以接受,不然光在路上就要吹很久的冷风,她觉得自己这肉体凡胎是扛不住的。
吹完冷风以后,她看见了北书房的门,也看见了在明亮灯盏照耀下熠熠生光的匾,铁钩银画“慎终如始”四个大字,极具力道,看上去年代久远。
衡璃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便是做事情从头到尾都该是认真对待,办任何事情,自始至终都应该慎之又慎。这是一份告诫。
她暗自下决心,对机关术的学习一定也要做到这样。
踏入书房以后,两个丫头便轻车熟路地领她上了二楼。踏过木楼梯,她被眼前景象惊了一惊。
方才,她看一楼没有什么书,看上去就那么几张书架,桌椅居多,地方也不大,就以为大师口中的“万卷藏书”乃是一个虚数。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万卷藏书都在二楼。
二楼的书架,一直通到高处,需要爬梯子才能取到顶层的书。所以每一张书架的中间都设计了木楼梯,可以上去取书。
单单一张书架已经足以将衡璃的视线挡得结结实实,而这书架后面还有数不清的这样的书架。
衡璃此时的真实感受: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