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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来得总是这么突然。我一听说又可以上战场就有着莫名的兴奋和冲动。那种穿着绿色军装,手里握着狙击步枪击破一个有一个鬼子脑袋的感觉令我忘乎所以、热血沸腾。我真想马上就飞到仁安羌去和孙立人将军并肩作战。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荣幸。
我可能不是个好军官,但我绝对是个好战士。冲锋陷阵这一套是我的最爱,而不是坐在指挥部看着那些地图和沙盘。
我不敢迟疑,用了很快的时间去了秦三爷那里。秦三爷和我寒暄了几句。五姨太在一旁和我挤眉弄眼,我看都没看她,也没时间想这么鸡毛蒜皮的事情。对秦三爷说:“秦爷,我有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家里老爷子病重,我不能耽误了。”
秦三爷一听赶忙站了起来,说道:“事不宜迟,你赶快动身。”
其实我父亲早就去世了。把我养大的是大伯。大伯娶了十二房老婆,却无儿无女。所以视我为小祖宗一样把我养大。我长大后送我去读书,回来后我说去参军的时候,大伯还哭得涕泗横流的。最后我说,我保证死不了的,等把鬼子赶跑了我就回来陪您了。大伯这才说:“保家卫国是光荣的事情,你去吧!”
我从秦三爷家出来就去了夏明荷的家,还是这个谎言。夏明荷也就信了,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几个月吧。随后又去了李香兰的家里,李香兰正在浴室洗澡呢。我站在门口和她说话,告诉她我要走了,走几个月。她的身影一样不动了。水还哗哗流着。我没有再耽搁,转身就走了。当我走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穿着浴袍站在窗户前看着我。她朝我用力的晃手,我对着她喊道:“我真的要走了。”
“走了就别回来!”她在窗户里哭了。
这句话让我的心疼了一下。闭上眼深呼吸一口,钻进汽车赶回了家。兰亭要和我一起去,傅将军没同意,让她继续潜伏在天津,查出军统保密局天津站的具体位置和有些什么人。摸清联络网。这让我出乎预料。查这个有什么用呢?我想不通的事情也懒得想,反正和我没关系。我此刻的任务是和傅将军出天津过河北和山西,一路到西安,坐飞机去云南。十天,天短了。但是十天内我必须到达仁安羌,就像傅将军说的,十天是孙立人给我们的极限。如果十天不到,他恐怕就要被赶进原始森林了。缅甸的原始森林里瘴气毒虫横行,那些没有受过针对训练的士兵估计要死掉大半喂虎狼的。
韵书显得倒是很高兴。看得出她在天津这段时间过得不怎么开心。一听说要走,赶忙跑着去收拾东西了。兰亭抱着我,趴在我的肩膀上说:“你要安全的给我回来,和我成亲。”
我点点头,拎起皮包就走了。我开着车,旁边坐着韵书,后面坐着傅将军一路向西。在路口的时候,黄皮开着汽车走在了我的前面给我开路。到出城的时候,由于有他带路,很顺利就出去了。到了城外,黄皮把车停下了。我停下车走过去,他放下玻璃。对我说:“兄弟,一路小心啊!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这让我有些费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他一笑道:“猜的!”
我点点头,走回去,上了车,开着车绕过黄皮的车,朝着西边走去。在家的时候,我让兰亭发报给了我设立在太原的联络处,在太行山里的五十名官兵化整为零赶西安了。估计我们能和他们一起到西安。只要进了国军的势力范围,我们的速度是很快的。出了天津过了保定离石家庄就不远了,过了石家庄也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到了太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没有问要不要休息一下,因为我知道,此时的休息消耗的不是时间,而是孙立人的新三十八师的命。韵书说:“快到了吧!”
我说:“还早呢!”
傅将军说:“快,时间就是生命!”
在一条河边我停了一下,打了水给轮胎降温,往水箱里填满后又紧急启程。在第二天的凌晨的时候总算到了西安。下了车后,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铁虎,这小子生龙活虎的给我敬了军礼,没有一丝的疲惫。我站在整整齐齐的队伍面前说:“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在飞机上我给你们部署作战任务。”
就这样,我们跑进了运输机里,傅将军在窗户外朝着我挥挥手。
地图和沙盘早就备好了,放在机舱的中间。我让大家围过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发动了。我指着降落的地方和仁安羌说:“我们在这里降落,这里是我们的目标,中间是潮湿,阴暗,险象环生的原始森林。我们要快速穿越过去,去协助新三十八师脱困。”
铁虎说:“孙立人师长的新三十八师?”
我说:“就是孙将军。我们必须协助孙将军的新三十八师脱困,救出被困的英国军队和一些记者传教士。”我指着沙盘又说:“现在东线空虚,日军已经长驱深入截断了国军回国的路,现在新三十八师成了瓮中之鳖,我们去就要打出一条血路,冲出鬼子的包围。”
“保证完成任务!”他们喊着。
我看着我的这些精锐中的精锐,嗓子发紧,鼻子一酸险些落泪。我说:“大家快去换衣服拿自己的装备。”
当我穿好衣服握着狙击步枪的时候,一下就觉得活了过来。浑身都是力量。韵书也穿好了战斗用的军装,抱着狙击枪坐在了我的身边。我不得不嘱咐道:“在战争面前你就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了。不要仗着自己的特殊莽撞行事,那样只会被打成肉酱。”
“你也是。”她说。
“我不一样,我能够修复自己受损的组织。”我说。
“但是如果一枪击中你的心脏,你也是无力回天的!”
我这时候才知道,其实我和普通人没有区别。点点头说:“我会注意的!”
“你休息一下吧!”韵书说。
“我不累!”
“你开了一路的车。”
“你睡一会儿吧!估计要四个半小时才能到云南。”我大声喊道:“大家抓紧时间睡觉,如果下了飞机,我们也就失去了睡觉的权利,明白吗?”
“明白!”
不一会儿,机舱里就像猪圈一样呼噜噜地都睡了。我闭着眼怎么也睡不着。铁虎更是在沙盘前久久地观望着。飞机遇到了气流颠簸了几下,不一会儿就好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是飞机蒙地颤抖了起来。接着广播里说:“我们被击中了尾翼,飞机将要迫降,大家系好安全带!”
我朝着外边一看,发现飞机正穿过云层,朝着地面撞去。我看看四周,弟兄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情。我喊道:“给我打起精神,准备着陆后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