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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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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的接连胜利,很快传到了委员长的耳朵里,委员长大发雷霆,川军政要,军要会聚一堂,邓友德接到电报在会上大发牢骚说:

“诸位!委员长在电报中强调:立即停战,团结一致全力剿共。试看共军向南可以截断长江,向东可以与鄂豫湘赣连成一气,向北可夺群中,封锁武汉,事关党国危机存亡,委员长电令!”

“啪!”

川军将领如触电般快速弹起,对于一贯松松垮垮的土皇帝们很不习惯,邓友德继续念电文:

“任命二十九军军长田颂尧为川陕边区剿匪督办,副军长孙震为前敌总指挥,同时命令中央军萧子楚,刘恩茂两师快速尾随共军,同时派发军费二十万元,炮弹一万发,派来飞机四架助战!”

众将听完方才稀里哗啦地坐了下来,田颂尧老奸巨滑,心口明白,请客容易,送客难,中央军一旦进入他的防区,他的土皇帝立即土崩瓦解,急急地说:

“友德老弟!请向委员长回电:川北之匪吾军可负责肃清!至于军费何时可以到达?”

“再快也要一个月!”

“诸位!这远水难解近火,共军入川有涉全川局势之安危,实关诸位之休戚,诸君务必通力合作,并惠予关维,望诸位有钱出钱,有兵出兵,所求于事有济,以解决本军饥寒作战,时感支绌之困境。至于中央军就不必来了,请客容易!送客难啦!“

众军长默不住声,各有打算,坐收渔人之利,杨森地盘离得最近,深感忧愁地说:

“我军愿听从田督办调遣!”

刘存厚也说:

“我军也听从田督办调遣!”

此外众军长皆袖手壁上观,邓友德心中很是不满,说:

“田督办!既然拒绝中央军入川作战,能否介绍一下贵军剿匪计划?”

田颂尧坦然地对坐在身边的孙震示意了一下,孙震站起来,拿起指挥棒在墙上的作战地图前比划着说:

“此次剿匪投入兵力达三十八个团,成都附近的兵力全部回撤,近六万人,设大本营于阆中,根据委员长着重敌人左翼,防止共军西进的命令,我军部署是:以左纵队为主攻,中央纵队和右纵队为助攻,左纵队以第四师、五师、独立师和独立旅约十七个团组成,由威猛无比的王铭章指挥,全军集结于旺苍地区,然后经木门,长池夺取南江,进而控制大巴山南麓,切断共军退往陕南的退路,中央纵队以第二师和第一路的十个团组成,由第三师师长罗逎琼指挥,集结于恩阳河以西地区,进攻巴中,尔后合同右纵队占领通江,右纵队以第一、二师和第三路共十一个团组成,由第二师长曹南夫指挥,集结于仪陇,从曾口场、得胜山直取通江。杨军长的二十军,刘军长的部队请尽与中央纵队会合,形成主力。”

邓友德本全然不懂军事,听完孙震的部署竟啪啪地拍起了巴掌说:

“如此看来,**如瓮中之鳖,手到擒拿。”

“哈哈哈……”

川军将领笑得前仰后翻,会议结束,田颂尧不敢怠慢,集结部队,官兵们大都从山沟里来土包子,在成都购买了大量烟土,长官坐上滑杆,士兵扛着大包小包的财宝向阆中进发。一时间,车骑接轸,破城而出,浩浩荡荡。

红军基本上休整完毕,到处建立红军政权,站稳了脚,新兵加紧训练,红军指挥官张国焘、徐向前、政委陈昌浩、以及周光坦、张琴秋、傅钟、王宏坤、旷继勋、韩继祖、王树声、张广才、李先念、王超等开会商议对策,首先张国焘主席讲话:

“同志们!当前的红军入川不久,根据地又属初创,尚不巩固,只有三个县的地区,部队回旋区域小,红军在数量上不及敌人的三分之一,要粉碎敌人这次大规模的围攻,困难是不少的,但从敌人方面来看,虽然人数众多,弹药充足,有大量的轻重机枪,迫击炮,但官兵大多吸食大烟,战斗力并不强,他们并未与我红军真正交过手,对我军的打法缺乏经验,再者,四川军阀混战虽已结束,但明争暗斗依然十分尖锐,步调很难一致。而我们的红军士气旺盛,战斗力远远超过敌人,初步熟习了川北的地形,这一地形也正是粉碎敌人三路围攻的有利条件。”

张国焘讲完,徐向前接着作战略战术上的安排,他说:

“同志们!不用怕!根据当前敌我情况和川北地势山高路险,易守难攻的地势特点,总部决定采取‘收缩阵地,诱敌深入’的方针来打破敌人的围攻,要发动群众,积极防御,消耗敌人,逐渐收缩阵地,在运动中狙击敌人,牵着鼻子走,将肥的拖瘦,瘦的拖死,以消灭有生力量为准则,积蓄力量作最后的反攻,其具体的兵力部署是:以七十三师三一八团驻守南江碑坝地区,监视并阻止可能来自陕南之敌,以七十三师两个团位于南江以西地区,十一师两个团则位于南江木门,长池地区,共同对付敌左纵队,以十二师位于巴中的曾口场,兰草渡,专门对付敌中央纵队和右纵队,红军大本营位于通江,十一师三十三团驻守通江,巴中要地得胜山,警戒可能由兰草渡,江口的杨森部,以红十师分布通江洪口,竹峪关一线,对付刘存厚。”

于是,红军积极准备,修筑工事,王铭章之左纵队从成都回来,未及休整向三江坝,木门,长池猛攻,川军先用炮轰,接着一声呐喊,根本不顾生死奋力冲锋,红军不慌不忙从硝烟中爬出战壕,红军阵地左右皆石崖剌天,峭削之极,而山道亦崎岖蒙翳,无一处宽辟之道,队形很快乱了,红军则先掷手榴弹,接着万枪齐发,大败田军。

田颂尧气极败坏,见主攻受挫,于是急调右纵队八个团加入左纵队,集中全力向长池猛扑。红军再次收缩于高壁岩口中魁山,红军占尽地势优势,双方混战十昼夜,红军战士专门消灭有生力量,川军吃尽苦头,死亡近五千人,红军见目的达到,便主动撤出长池,田军以为得计占领长池,进犯八庙垭,红十一师,七十三师集中主力反扑,全歼田军一个整团另一个营,团长何济民被乱枪打死,红军随即收缩阵地至贵民关,官路口,观光山,大明垭一线设置口袋修筑工事。

在田军进攻的同时,杨森,刘存厚则装模作样地在各自目标打了一下,便停止不前,田颂尧虽然占领巴中,南江二城却损兵八千、士气大挫,攻势顿减。战局呈现对峙状态,田颂尧不惜血本加紧补充,准备新的进攻,红军也积极备战,这时,邓锡候与刘文辉在成都又打了起来,田、邓二人素来相依为命,田当然急于设法回师援邓、进退两难,来回在司令部打转,邓锡候求救的电报如雪片般地打来,田颂尧最后决定孤注一掷,挥师猛进与红军决战,然后回援邓锡候。

一九三三年四月二十六日,田军倾剿出动,全线猛攻,其中央纵队由巴中经清江渡,右纵队由曾口场经得胜山,左纵队由两河口经大明垭,如饿狼扑食一齐扑向通江城。红军则以少量兵力,依托工事,以猛烈的火力,灵活的战术,顽强地撤出通江城,两次收缩至平溪坝,鹰龙山,鸡子岭,九子坡一线。田军竟以为红军退出阵地后,溃不成军,竟挥师猛追。东面的刘存厚也认为有机可乘,急调八个团兵抢占竹峪关。

鹰龙山:陡壁削崖,高数百仞,山峰仰面观看不见顶,绝壁需攀崖牵悬藤而上尚且艰难,其上杙木横栈,缘崖架空,如带围腰,山与云气同蜿蜒,林与氤氲同呼吸,石崖上虬枝古干,倒悬于上者,绝壑则窅然深陷,深不可测,人行其间如穿云叶。

鸡子岭,有石崖傍峡而起,高数十丈,水自崖外飞悬,垂空洒壁,历乱纵横,如明珠贯索,人行其间如隔雾牵绡,树影花枝,俱飞魂灈魄,极罨映之妙,岩壁皆绿苔上翳,若绚彩铺绒,翠色欲滴,山木合沓,琼枝瑶干,连幄成阴,杂花成彩。

田军以为得计,官兵个个立功心切,丢掉辎重,尾随红军而来,红军据险而战,一枪一个,田军到处被动挨打,却无处发泄,疯狂猛扑一点,冲近一看,人影全无,刚一坐下,枪声四起,死伤一片,一眨眼工夫,红军无影无踪,挨至天黑,更是鬼哭狼嚎,到处放冷枪,冷炮,追击出去又中埋伏,搞得川军彻夜不眠,寐食难安,肥的拖瘦,瘦的拖死,粮食补给十分困难,所到之处坚壁清野,老百姓纷纷跟着红军躲避,无奈之下,杀马充饥,士气十分低落,伤亡逾万。

红军与川军周旋于不足百里的狭窄地区,战线缩短,红军主力集中,徐向前果断决定先歼灭进人竹峪关之刘存厚部,解除侧翼之威胁,尔后迅速回师消灭空山坝之敌。

这竹峪关满山短树蒙密,槎桠枯竹,无不钩衣剌领,竹桩棱棱,如万刀攒侧,似上刀山,不堪下脚。五月十五日晚,开始攻击,红军集中火力,专打一段,刘存厚部先是死命阻击。后则渐渐败退,红军在四周安下小分队,专放冷枪,天黑路歧,刘存厚部慌不择路,有的堕入洪涛,汩汩溪水冰冷刺骨,崩崖乱坠,四周杂树密翳,出来者无不伤痕累累,刘存厚部全线崩溃,士兵大落,退出竹峪关,红军乘胜追击六十里,毙敌八百余人,然后折返主力,集中全军先歼灭空山坝之敌,徐向前的具体部署是以红十一师由空山坝以北向敌左侧迂回,断敌后路,十师,十二师主力由空山以东及长坪地区攻敌右翼,七十三师仍坚守大小骡马山和小坝等阵地,伺机转为正面进攻,田颂尧主力第四师,第五师,独立师,独立旅在王铭章的率领下安营扎寨于由秦岭大山流下溪河堆集而成的泥沙洲,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坡与茂密的丛林,红军七十三师在大小骡马山,小坝子上修筑了工事,王铭章见大部队全部到齐,便命第四师,第五师,独立师分别对三个目标发起攻击。独立旅镇守司令部。

川军第四师首先对大骡马山发起攻击,整师三千余人全部展开,先用追击炮向红军阵地轰击,但见一颗颗炮弹划着美丽的弧线呼啸着飞向红军阵地,红军早已躲避,炮弹在山坡上遍地开花,轰隆咚d隆咚)啦啦!阵地一片火光,黑烟卷着团向天飞卷,无数的火星喷射,这天又是个阴天,阴云密布,再加上一片黑焰,天简直黑尽了,炮声不断,直到天黑了,烈焰变红了,大小骡马山一片火海,飞腾的烈焰含着血光,黄中带紫,很快地在半空里打着旋转,逐渐上升,火星在每个血光的云彩里开花乱射,王铭章亲临前线,大炮在天空中哗啦啦,劈啪咚,仿佛是夏天暴风雨突然涌来,炸雷在半空中爆炸,机关机枪似掀开了瀑布的水闸,向阵地狂流,彻夜不停。

红七十三师师长王树声,政委张广才,政治部主任黄超都操枪上阵,他们心中都明白,这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恶战,王树声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他弯下腰,把两只脚上的裹脚紧了紧,捞起身边那支枪,就走出师部指挥所掩蔽体,躲在坑里红军个个枕戈待旦,各人抱着枪坐在壕地上,头靠枪杆休息,王树声喝了一声,同志们惊醒了,纷纷站起来,拂晓已经来临,东边的天脚下,显现出鱼肚色的云片,在机枪子弹劈劈啪啪地响声中,炮声停止后便是川军的冲锋,师长,政委到来,无不振奋,在散兵壕里到处是弹坑,居然睡如烂泥,战士们实在太疲困了,让他们睡上一觉吧!王树声望见空山坝上的水稻田的平原相当清楚,川军又在集合着密集部队,做波状攻击。他立刻向地下一伏,把手举起连挥了两次,那后面的同志们立刻也都伏了下去。作射击,掷弹准备。眼见前方川军的队伍,第一波已经逼近二三百米,王树声见阵地上机枪太少,只好说:

“同志们!沉住气!等敌人接近了再说!”

王树声心里明白:他预备来个突袭,他想到一阵机枪响过之后,敌人就会隐蔽起来,在二三百米外不能给敌人一个有效的杀伤,好在天色已经明亮了,川军越靠近阵地竟畏畏缩缩相互推撞了,红军将三颗手榴弹绑在一起,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红军依然沉住气,十米的时候,相互都看得清脸目了,王树声一声大喊:

“打!”

“轰隆隆!”

先是如蝗虫般飞向敌阵的手榴弹在人群中爆发,川军猝不及防,死伤一片,哀嚎之声四起,断臂折腿,阵形大乱,紧接着机枪,步枪密集地射来,倒地一片,川军冲锋,地势又极为不利,相互对射,伤亡惨重,大败亏输,双方廛战至中午时分,川军第四师首先败退下去,时值中午,王铭章气极败坏,命令独立师吃完饭,接替第四师担任冲锋,独立师凭借武器精良,炮声过后蜂涌而来,红军官兵啃完干粮,转移完伤员,便与敌人决死撕杀,独立师果然不同凡响,双方激战至黄昏时分不见秃势,再耗下去,无疑对红军不利,天色渐渐灰暗,一定要把敌人打下去,王树声伏着做了手势,回头对伏着的官兵们说:

“上刺刀!预备冲锋!”

警卫传话,弟兄们很快伏在壕里上了刺刀,川军的炮弹本是向着这边发射的,一直掩护着川军波状部队前进,可是那些炮弹都射落到阵地的后方去了。这时王树声眼看敌人逐渐接近阵地有一溪河,敌人已踏上河滩,王树声看得清楚,依然是隐忍未发,直到敌人的脚步已经踏到了水里,相跟只有二十公尺,他突然跳了起来,首先一个手榴弹,对准了敌军最密集的地方抛了过去,于是大家站了起来,都向浅河抛着手榴弹,无数丛火花爆炸,烟焰和火花泥点溅集所在,敌军一部分倒在水里,一部分侧转身就跑。这在王树声所率领的弟兄们眼光里,已经没有了丝毫踌躇的机会,大家一声喊杀,冒着弹雨端着枪冲了下去,川军不知虚实只有跑,红军在王树声的带领下是拼了命向前追,追到稻田角,已接触到一个落后的川军,一枪刺去,川军士兵看起来很年轻,随枪而倒,一腔热血喷射在了王树声脸手上,温热腥燥,川军接着不停地抽搐,脸部表情痛苦地死去,这帮弟兄们见师长得手,个个追着敌人劈杀,穿刺,一时间杀喊声四起,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哀嚎锄地,断臂者满地打滚,川军抵挡不住,渐渐退去。王树声满身是血,把脸上的血渍一擦,看见屁滚尿流的川军远去,不由仰天哈哈大笑。

二十日夜,张国焘、徐向前、陈昌浩等首长冒着淋漓的飘泼大雨接见十一师全体官兵,师长倪志亮,政委李先念,政治部主任周光坦都站在第一排,持枪参战,徐向前坚定地说:

“同志们!狭路相逢,勇者胜!打倒田颂尧,成败在此一举!你们有信心没有?”

“有!”

“出发!”

“是!”

“全体都有,向右转,出发!”

三十三团为先头部队,他们要冒雨从空山坝以北的深山老林中开辟一条通路,秘密插入田军左侧,原来这空山坝四周环峰,平畴一围,山环如城,水流其间,竹木间隔。溪中乱石平铺,千横万叠,水碎飞灵活转,如冰花玉屑。三十三团官兵手执弯刀,开辟道路,地下泥泞,奔涧鸣雷,山洪奔流,松竹荫映,无径不竹,无阴不松,松竹与石争隙,怪石拏云,攀茅拉藤,雾塞四境,红军官兵遇沟搭桥,披荆斩棘,深霭间,阴风四起,落翠纷纷,衣履尽湿,官兵齐心协力,决死向前,硬是在丛林中开出一条路来,直至黎明的来临,晨雾尽收,大雨停止,但见飞霞削翠,红军穿过森林到了川军营地时,川军大部依然酣睡如雷,只有少量游哨卷屈在屋角,师长倪志亮一马当先,手提轻机枪悄悄靠近,一川军哨兵连打三个喝嗨,揉了揉眼睛正准备继续睡,晃眼看见黑压压一片红军葡伏而来,惊得虚汗直冒,目瞪口呆,倪志亮眼急手快,红军战士们身子还在半隐半现地慢慢地逼近敌营,倪志亮一棱子打过去,哨兵应声而倒,枪声划刺了宁静旷野,他对号兵说:

“吹冲锋号!”

冲锋铜号呜嘟嘟地响起来,川军帐棚里才窜出人来,倪志亮一颗手榴弹掷去,“轰隆!”最先一股敌人溃散了,全师弟兄蜂涌而来,但见四周到处都是弹药,粮草等打的正是川军要害处,红军来了气势,呐喊着,一阵猛烈的扫射,射得他们纷纷回窜,烟火之中,石子弹片,四处纷飞,川军回过神来齐集了七八挺机关枪,对着缺口所在,集中射击,接着是密集的波状部队,对着缺口一窝蜂冲来,倪师长一个示意,机关枪掐住敌人进补的部队,狠命地扫射,其余的弟兄,就用手榴弹掷向敌人,一声声的爆炸,溅得尘土黑烟涌起几丈高,人的中心涌起大叙焰,各种带着长尾巴短光芒的火花,火球,穿过人群,轰隆,哗啦,劈啪,尖锐的唏嘘声,响彻云霄,师长见机会来临一挥手,红军排山倒海如波浪般冲起锋来,子弹哗啦啦一串串倾泻而去,川军溃败而逃,任由红军点射。

右翼红军十师,十二师见枪声来自敌阵后方,川军阵脚大乱,红军同时发起猛攻,十一师由倪师长带领如猛虎下山,横冲直撞,将川军十三团大部分割包围于空山坝以南之余家湾,柳林坝地区,川军丢盔弃甲,衣着不整,辎重,粮草,弹药全丢,余家湾,柳林坝无险可守,全是平坦的田土,红军红三昼夜激战,至二十四日,全歼七个团,击溃其余六个团,毙伤旅长以下官兵五千余人,缴获长短枪四千余支,机枪五十余挺,追击炮五十门,粮草弹药无数,红军装备得到极大补充。

田颂尧元气大伤,忧悲已极,竟下令防区各县官绅民众,除戒宴乐,以示哀掉,否则,决予惩处。红军空山坝大捷,使川军和国民政府极为惊慌,委员长和何应钦部长立即打电报给刘湘,杨森等,要他们“泯除私见,协力兜剿”刘湘过意不去,补救田颂尧军饷二十万元,子弹二十万发。

田颂尧全线崩溃,红军乘胜跟踪猛追,七十三师直取南江城,守军弃城仓惶逃窜,于二十七日收复南江,然后继续经罗家坝向三江坝追击逃敌,红十一师经平溪坝,官路口近逼长池,十二师于二十九日收复南江,一路经清江渡于六月五日收复巴中,继克恩阳河,另一路沿通江河以西经得胜山收复江口,田军在后撤中,人慌马乱,溃不成军,完全丧失抵抗能力,红军穷追猛打,沿途俘获田军官兵六千余人。

田颂尧在其左、中、右三路全线崩溃后,又急忙抽调后方留守部队五个团进至三江坝,长池一带,企图阻止红军前进,红军则发起猛攻,将敌击溃,红七十三师歼灭一旅田军,直逼广元城下,十一师收复长池,追敌至苍溪,十二师追敌至仪陇,十师乘胜挺进,迫使刘存厚部后撤,进抵土地堡,田军全线退守嘉陵江沿岸,红军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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