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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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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不对,明知你被封了记忆,却还是为了一点渴望得到回应的私心,故意放任你在惊疑不定中挣扎。”

我终于抬起眼睑,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看见九千岁一汪盛满了极尽暖色的眼。

“因为我真的没有想到,小景会这在意。”

带着不太确定的欢喜。

我猛然惊醒。

是啊,我……是什时候,在意到这种程度了呢?

像是空气中无色无味的一抹毒气,我明明只是与平常一样地呼吸,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惊觉毒气早已侵入到五脏六腑,解不掉,拔不,浑身血液早已被侵蚀得干干净净。

这股毒气,便是九千岁那独一份的,没有限度与条件的爱。

不是病痛,不是折磨,只会让人上瘾,让人从此再也无法抽身离去,无法潇洒存活。

哪怕只是一想到失去,都难过到几近发疯。

原来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小景已经有点喜欢我了,是吗?”

大拇指轻轻摩挲我的眼角,九千岁小心翼翼地问。

我无法否认半分,点点头,糊“嗯“了一声,算作肯定的回答。

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止有点,而是很多。

于是一个怀抱劈头盖脸地网了来,九千岁胸膛微微颤抖,好一会, 才从喉咙深处挤几个字,诉说无处安放的情绪:“谢谢小景……我,很高兴。”

“我还以为,在恢复记忆之前,你都不会对我生其他感觉。”

“不……不是的。”

我云里雾里。虽不知他所说的记忆是何物,却也知道笨拙地否认,艰难抬头,眼地等着己纠结了数日的真相。。

九千岁便低头来,与我碰了碰鼻尖。

“苍恒一百二十年,你已宫两年,我却才堪堪接过东厂大任,没有力将你夺到己身边来。想你想得发狂,却也见不到你,只从旁入手,将你所有的信息都搜集到面前来,其中,就包括你真正的身世。”

“乌石县的张氏夫妇,还有他的子张景辰,其实我早就仔仔细细地摸查了个遍,他不认识我,我也不将心爱之人认错。”

九千岁笑了笑。

许是心情太过放松,不小心便带一丝尖细的腔调,刹时不太然地收住,掩饰般地清了清己的喉咙。

我眨眨眼。不知该如何劝慰他不必如此苛求己,也不知该如何让他相信这并不丢人,只假装己没有发现,认真等待他的文。

只着单衣难免有些冷,九千岁顺手拉过被子,将两人严严实实地包在一起,被角压在大腿,不给冷风一丝钻入的缝隙。

“玉貔貅是张景辰在你被送走的前一天,背着张氏夫妇偷摸送给你的,后来柯先生将你送进了宫,为防引人注意,便替你摘来收在房里,短暂地藏了两年,苍恒一百零九年,是小景亲翻来送给了我。”

“我怎……”完全没有这一段记忆。我皱起眉头。

“因为小景十岁那一年受过催眠。宫中为保暗卫忠诚不二,会在新苗子上任前,用催眠术洗掉部分过于深刻的情感。”

我一愣,想起从前

似乎也隐约有听过这样的说法,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认定是谣传,因为完全没有印象己受过催眠。

原来竟是真的。

有什想法一闪而过,还未来得及归整,便被九千岁抢先一步开。

“有时候,会因为你忘了我的前缘而遗憾,有时候,又庆幸你把我忘得这彻底,因为,这就证明我是小景时最深刻的那一部分。”

他勾起嘴。

“催眠术难以叠加,也托了的福,苍翊偃上次给你蛊时,才没成功。”

九千岁是我最深刻的那一部分情感……?那,一定是很重要的回忆才对,怎以忘得这干净呢?

我愣愣地追问:“所以,我与督主从前,是什样的过往?”

换来他一个轻吻。

“虽然很难,但催眠也不是不解,小景再等我一段时日,好吗?”

“我想要,让你己想起来。”

丫头,眼神骗不了人,你就是互相喜欢

第40章 点击收看小情侣的把戏

这一夜睡得太晚,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才迟迟醒来,九千岁也难得赖了床,将脸埋在我的肩上,黏黏糊糊地搂着我。

这是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鲜活、灵动、生机,让人不由得也生了无限的心软,只得顺着他胡闹。

于是磨磨蹭蹭,等到两人都洗漱归整完毕从房间里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饭点了,顺势在客栈一楼点了些饭菜,虽然其貌不扬,但味道却是颇有惊喜,见繁华之地处处卧虎藏龙,哪怕只是客栈的掌勺,也厨艺不凡。

“有想去哪里逛逛吗?”

在等着店小二从后院马厩中将马牵来的空隙里,九千岁侧头问我。周围人来人往,他却毫不收敛,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轻轻勾了勾我的手指。

我做样子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在他身边待了那久,我然知道堂堂东厂厂公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哪怕是沐休,也不真的闲停来。我是无事之人,但他已经陪着我白白浪费了一日,若再不回府,夜恐怕又要挑灯忙碌到深夜。

虽然……原本确实是有想去的地方。

次,再来吧。

店小二一路小跑,将缰绳交过来,九千岁先半托着我让我先上了马,然后己一个帅气翻身便也跨了上来,双手从后头环上来,一抖缰绳,便驭马上了大路。

马蹄声啪嗒啪嗒的,慢悠悠地走。

“不想去看看你的养父母吗?”

我闻言一愣,迅速回头,惊讶于又一次被准确无比地猜中了心思,而且还是在我有意隐瞒的情况。

“张氏夫妇已经搬了家,次小景己来,也许就找不到了。”

九千岁展开一张略带笑意的脸,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逗我。

他是怎做到的呢?好像不管我心里在想什,他都第一时间猜来,哪怕只是一点有无的想法,都会被他视为无比重要的事情。

我却完全不懂他。

我被他视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权力者,而他是则毫无我的追随之人,甘之如饴地将他的一切奉到我面前。

“那……

去看看吧。”

话音刚落,长鞭一扬,身的马便调转了方向骤然加速。我重心一个不稳,栽倒在九千岁胸前,后脑勺重重磕碰到他的锁骨。

乌石县真的变了很多。

记忆中只算作小有富余的地方,如已经修了以跑马的大道,原本养父母支起小摊卖面食的街边,不知何时变成一家占据三间店面的典当行,而记忆里的第一个家,也早已易了主。

策马路过的时候,九千岁注意到我迟迟没有收回的目光,便告诉我,张氏夫妇为供张景辰进京修学,早在好几年前便卖了此处的屋舍。

虽然意料之外,但却是情理之中。

养父母并非大富大贵人家,但是对于孩子,却向来是倾尽所有地爱护。莫说亲生孩子,哪怕是我这个捡来的,也从未受过任何苛待。

在宫闱之间长大后,我越来越理解人的私心难免,回忆起来,他虽然时常偏向张景辰,但却也不会拿残羹冷炙应付我。我还未被送走的时候,他从没表现没有再要用一个孩子的打算,直到那日听张景辰说养母后来又怀过孕,我才意识到,当年他也为我这个养子牺牲了很多。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家,我是在这个家里学会说第一句话,学会迈开第一步路,即使时间很短,虽然记忆很很。

周围的景色慢慢从光彩变得灰败,行人从热闹变得稀,九千岁在路边大树控停了马,低头道:“再往前便是张氏夫妇的住处,小景若只是想看看,我便在此马。”

“若想亲子相认,”他拍拍我有些紧张颤抖的手,“本督便马牵行,做一回仆人,送你风风光光回家。”

我反握住他的手:“督主,你不用——”

“小景只需要回答己心里的选择,嗯?”

我顿了好半晌。

最后才张张嘴,声音不觉地无限放轻:“我……不想打扰他,也不想要您扮作人。”

“好。”

此处已经是县脚边缘,拴了马,了大道,眼前不再是那般规整有序的街道,简陋的屋舍建得错落有加,九千岁带我循着坑坑洼洼的土路七拐八绕,越往偏僻的地方越空旷,最后停在堆得有半人高的干柴堆旁。

他指了指几十步开外一间小小的屋舍,示意我那便是此行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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