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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动了动腿,小腿传来痛感。
完全没有力气。
她拧紧了眉头。
***
云销雪霁,彩彻区明。
阳光照在山林间,万物润泽,金黄闪耀。
奶奶冲到院子里。
“阿政呐,那女仔是个哑巴的啊。”
贡政刚喂完猪,从棚里走出来。
“什么?”
奶奶站在他面前,个头才到他胸口。
“她醒了,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贡政闻言,顿时有些紧张。
“我、我去看看她。”
他推门进去,屋外的风带进来,陈安珩的发丝被吹得扬起。
她扭头,朝门口望去。
两人视线交汇。
她双眸明澈,像流淌着清泉。
贡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有些魔怔。
陈安珩则冷静地审视他。
身上一件灰突突的长袄,没拉拉链,敞露出里面单薄的老式POLO衫,领口都起球了,下面一条深蓝色牛仔裤洗得发白。
要多土有多土。
长相倒还周正,主要是年轻,目光干净清透。
呆愣的表情十分傻气。
陈安珩见过很多男人,形形色色的。
在她们那个圈子里,长相、衣品、身家上乘的男人不尽其数。
这还是第一次,她见到一个男人,足以颠覆她所有的认知。
对她而言,感受到了冲击波般的震撼。
“你……你……我……”他张口结舌。
陈安珩挑眉,“你想说什么?”
长时间没喝水,她嗓音沙哑。
贡政眼睛瞪得溜圆,“你不是哑巴!?”
他的音调是生硬拗扭的普通话,有意迁就陈安珩,怕她听不懂这里的方言,但是有些滑稽。
她忍不住弯唇笑了下,那轻微的弧度像小钩子一样,挠在贡政心口,红晕爬上他的脸颊。
她反问:“谁说我是哑巴了?”
贡政只觉得双手都无处安放,背到了身后。
“我奶奶,她以为你不会说话。”
“我听不懂她讲什么,所以没开口。”
“哦。”
陈安珩舔了舔唇,突然说:“我渴了。”
“啊?”
“我想喝水。”
“哦哦哦,好的,你等会啊。”
他像阵风一样跑走了,没多会儿,又捧着一个搪瓷碗进来,里面盛着水,因此他走得缓慢,小心翼翼。
白色的碗沿上破了好几个口子,外壁漆着朵大红花,水面上浮动着薄薄一层油腻。
捧着碗的那只手,肤色古铜,骨节粗大,指甲缝里藏了污垢。
陈安珩半晌都没接过去,这让她有些难以下咽。
但她绝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她成长的环境甚至让她比一般人更能适应现状。
不喝水,她会渴死。
陈安珩就着贡政的手,扶着碗沿,咕噜噜一口气喝了下去。
几滴水珠溢出来,流经她的下巴,滚入衣领。
贡政眼眸微闪,慌忙退后几步,差点把碗给摔了。
陈安珩嗔怪地睨他一眼,“你干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莫名的,有些心虚。
“你叫什么名字?”陈安珩抬手抹了下嘴角,问。
“贡政。”
“哪两个字?”
“贡是……”他突然离开,回来时拿着笔和本。
小学生用的那种田字格。
他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在田字格中央写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递给陈安珩。
字迹并不算好看,但是板板正正。
陈安珩盯着那两个字,“你的名字很好听。”
他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了头不敢直视她。
陈安珩拿过他手里的笔,也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她的字迹与他相反,飘逸潇洒,不拘于格。
“陈、安、珩。”他一字一顿念出这三个字。
陈安珩有些意外,她本以为他没什么文化,会不认识第三个字。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他咧开嘴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笑的时候很好看,甚至有几分英俊,单纯率真的少年,白得能反光的牙齿闪到了陈安珩的眼睛。
“这是哪里?”她问。
“我家呀。”他傻乎乎地答。
“……我的意思是,这里的地址,属于哪里,哪个省市。”
“哦。”
“……”
“这里是陕西省邶渝市掖凉县牛头镇瓦子村五组73号。”他像背口诀似的念出一大串,念完之后,还一副等待表扬的天真神情。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