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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笑了我一顿,“姑娘,没关系的,鸭子也好鸳鸯也罢,左不过都是你的心意!"
“你这鬼丫头,净打趣我!"
可我看着那方绣帕,越看越臊得慌。
只想藏起来,生怕被覃度河看见。
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我将绣帕藏在桌角下,覃度河推门进来正看见这幕。
“你在做什么?"
我脸上一热,矢口否认。
“没什么。"
他却眼尖的从桌下拿起绣帕,看着上面的样式,“鸳鸯?"
“你怎么知道?"
连灵芝都笑我绣的四不像。
覃度河迟疑了一下,才从怀里拿出四五张绣帕,有些拘谨道,“先前我从桌角捡了好几张绣帕,灵芝说是你绣的鸳鸯。"
哦,是了。我先前绣过好几次……我以为灵芝是扔了,没想到都到了覃度河这里。
“你要给谁绣?是你那位表哥?"
他佯装不在意的问,实则一双幽深的眸紧紧盯着我。
我摇摇头。
他顿时松懈下来。
“给一位俊俏的公子绣。"
听到我的话,粗糙宽厚的手掌依依不舍地将绣帕叠好,本想放到我的手中,猛地又放到了桌子上。
我正疑惑他为何这般奇怪。
却听他沉声道:“和离书我会准备好,你可否……"他闭了闭眼,“再给我几日时间?"
“你是觉得你不俊俏吗?"
覃度河怔住:“……"
“我不像公子。"
我的小手勾住他宽厚的大手,温声道:“这位俊俏的打铁匠,绣帕你还要不要?"
烛光噼里啪啦的响。
男人眸光发沉,声音哑然,“要的。"
一年后,灵芝做了采药女,而我也生下了覃度河的孩子。
覃度河的打铁铺子开的越来越好,刚开始谢淮景找过几次麻烦。
深冬大雪夜,他故意寻了个铁器打的不好的由头,将覃度河抓进了牢里,说要秋后问斩。
覃度河一度染上风寒,几次从生死门关闯过。我和灵芝为了覃度河想尽了办法,甚至求到了谢淮景跟前。
“想要我放他出来?"谢淮景一双冷寒的眸扫过我,“可以。"
“但是,你要跟他和离。"
我立马察觉出了他的动机,嗤笑出声,“谢淮景,事到如今,你该不会还认为我能回谢府?"
他像被我戳中心底隐秘的心思,双手抓住我的肩膀,极力压制着暴戾的情绪,额头青筋暴起,“为何不能?那些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沈娇也早已被我逐了出去,母亲也因病离世,你为何还是不肯回头看看我?"
我死死挣扎,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又给了他一巴掌,“谢淮景,你不配!"
灵芝赶忙将我拉了过来,谢淮景的手抚着胳膊上咬出的血迹,低笑出声。
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我不配,谁配?那个造假的铁匠?"
我用仇视的目光冷冷盯着他,“即便登闻鼓告御状,哪怕滚钉床,我的夫君也是这世上最好的打铁匠。他永远不会在打铁上造假。"
谢淮景不解。
我拿出一把覃度河打好的锄头,“谢淮景,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知道,一把好锄头是怎么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