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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有了让长赢早日选后的想法,我便召了礼部尚书。
一则让他将京都各府适婚的名门贵女挑出来,二则让他安排我留守皇陵的事。
我也想明白了,在皇宫滑胎要瞒过所有人不太可行,但若是在皇陵的话,这件事处理起来便简单很多。
于是祭祀回京的当日,我并没有收拾行李,而是对着一桌贵女的画像挑挑选选。
外头月牙却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说皇上发了火,不打算回宫了。
我气得拍了桌子,大骂了句:「胡闹!」
月牙说,今日礼部尚书给皇上递了折子,说太后与先帝伉俪情深,思念过度,愿在此为先帝守陵三年。
这自然是我让礼部尚书上奏的。
为先帝守陵这事不是没有先例,说出去百姓都会夸我一句太后重情重义,可不知为何,长赢当场撕了折子。
大骂礼部尚书胡言乱语,简直大逆不道,竟敢让当朝太后守陵,当场就责令侍卫拖下去杖毙。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自长赢登基后,还未动过如此大的怒,连求情的官员都被拖下去一并打了。
没办法,百官只得让人通禀给我。
等我赶到时,文武百官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大院外。
另一旁,包含礼部尚书在内的数十位官员正被杖罚,哀号声此起彼伏。
我阻拦了侍卫继续,而后怒气冲冲地跨进了门槛。
堂内很安静,没有一个宫女太监。
看起来是长赢将他们都赶出去了,这样的事情在此之前从未发生,我不知他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疯。
绕过屏风,在内室的桌案前,我终于看到了蜷缩着的长赢。
宽大的太师椅,他整个人陷进去了般。
此时外头已是残阳,有微光透过雕花窗漏进来,散在他的半边侧脸上,忽明忽暗。
我瞧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微微抬了下头。
我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他咬住了一般,有种毛骨悚然。
极力甩开这种错觉,我恨铁不成钢地呵斥他:「皇上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许是火气有点大,我出口的时候就忍不住带出点训斥的意味。
「上位者当以仁善治下,为君之道你学哪去了?你如此这般行事,与昏君何异?!还不快让人将礼部尚书和一干人等放了!」
我的训诫换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平日里最听我话的长赢这回并没有立刻应我。
他没有笑,室内光线暗沉,看着我的眼神也乌沉沉的。
我产生一种危险的错觉。
「伉俪情深?恩爱不疑?母后,您与我父皇连同床同枕都未曾有过,如何来的思念过度、相思成疾呢。」
长赢的话,让我有些怒不可遏。
我嫁给先帝,从一开始便是无奈之举。
我们周家,世代忠良武将,男子最后不是战死沙场便是护主而亡。
可怜到如今,周家只剩我娘、我嫂子和两个侄女,再无男丁。
承蒙祖上恩泽,原本我也可大富大贵地度过一生,可天有不测风云,先帝当年出了后宫外戚干政的事,差点引得王朝倾灭。
先帝下了狠心拔除了祸根,可也因此引得后宫多年群龙无首,争风吃醋、残害子嗣之举屡见不鲜,太子被害后,迫于朝堂压力,先帝选召我入主中宫。
我至今还记得当时身边骨已经不太行的先帝向我承诺,他会保我们周家后代无忧,也会保我长命百岁。
所以说,先帝娶我为后,不如说是为了让我能更好地辅佐新皇。
这确实是桩买卖。
事实虽如此,但被长赢如此点破,叫我有些难堪。
「这是我与先帝的事情,与你何干?」
我出口的语气并不太好,然而长赢也不遑多让。
「与我何干?」
他突然笑起来。
仪态略显癫狂,与我印象里太不一样了,我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母后想知道,我为何会如此行事吗?」
我皱眉,没等问长嬴已经开口说了。
「因为你。」
我一脸呆愣,长赢突然起身,高大的身子站到了我面前,猛然间拉住了我的手。
「因为我钟情母后。」
一阵天旋地转,我竟被压着坐到了太师椅上。
长赢将我的双手按在扶椅旁,身体前倾,死死禁锢住了我。
「你——」
话未说完,长赢的头低了下来。
唇上一阵酥麻。
我感觉到天灵盖被击碎的震荡。
双眼瞪成圆球似的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他鼻尖甚至顶到了我的脸颊。
这混账玩意儿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