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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爱情是能够让人变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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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骂完以后,一口气上不来,突然就是好一番咳嗽。“世上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君王?你对付阴家的时候不是很潇洒么?为什么遇到我们之间的事你就这样?你那些手段呢?为什么全不见了?你明明可以选其它方法的!为什么就是选了这样伤人伤己的方式?是想要保护我不受其它人的伤害?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其实也可以保护自己的?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花颜咳完继续骂,骂完又继续咳。

赫连怀亦拧起眉,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原来爱情真的是能够让人变笨的。”他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笑了起来。

“你还笑?”花颜瞪着眼睛看他。

赫连怀亦爱昵的拨弄着花颜的头发,认真的说道:“我原来不明白的,我现在全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花颜好奇的问。

“明白怎样去爱一个人……”

他四两拨千斤的化解了花颜的怒气,花颜看着他,只觉得心头一阵心酸。

赫连怀亦突然俯身去,紧紧的拥抱着花颜,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呢喃道:“原谅我,从前不曾爱过人,只是那天看见了母后,被伤害得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我不希望你也那样。”

花颜听着,两行滚烫的热泪留了下来,她悄悄的在心里头说道:“洛花颜,你该知足了,就算是假的,这一切你也该知足了。”

赫连怀亦用力的紧紧抱着花颜,像是在诉说最深沉的事实:“只是因为不舍得,所以想要把你好好保护起来,可你不愿意呆在斋月宫,那只能随你让你进冷宫,我心里头虽有怒气,可还是准了你,因为不能光明正大的来去,只好晚上过来看你。”

花颜静静的听着,所以他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对吗?

花颜终于赶确定,这一切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就如你所说的那样,‘从前不喜欢你,所以我不会在意,现在你被我放在了心尖上,我必须要管着你’现在你也在我的心尖上,我必须要管着你,你太善良太容易对敌人心软,只会防守却永远学不会先下手为强,我只好把你雪藏起来,不让别人伤害到你”赫连怀亦突然想到那日,纪宓柳明明知道后头有石头砸来,她却不躲,让花颜硬生生的冲上来受了这一击。他用手抚上了她额头的伤口,温柔的问道:“还疼么?”

花颜反握住了他的手:“不疼。”

然后两个人一起笑了出来,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两情相悦更幸福的?花颜好像找不出来了。

只有失去才更知道如何去珍惜。

赫连怀亦在想,自己是不是又掉入她编织的梦中了?顺从着自己的心,他抵着她的额头说道:“你知道我是从何时开始注意到你的么?”

花颜对上了他的眼睛,问道:“从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婚庆大典上,你同阴凌萱、纪宓柳、卫良语站在一起,我一出来便看到你了。”

花颜听完一惊,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她咂舌道:“那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么?我站在底下,一群嫔妃,你在殿上头,被人众星捧月迎了上来……”花颜慢慢的回忆起那天的情境,赫连怀亦从殿后走出来,身上的大红喜袍被带得猎猎作响,整个人意气风发……她当时还看傻眼来着。

“没想到你那么早便注意到我了。”花颜感慨道。

“四个人里头,最不起眼就是你,当时我还想道:洛相说得果然没错”赫连怀亦打趣道。

花颜一听心里头有些不爽,任谁这样听都不爽。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这样说,他就不怕她不乐意么?“你在嫌弃我”花颜怒道。

还有,那个狐狸老爹说的那叫什么话?最不起眼的就是她?

这事实太让人伤心了。花颜推开了赫连怀亦,同他闹起了小别扭,“你若是要打击我的话,那还是别说了……怀亦,我们刚和好,你不要再惹我生气”花颜面目狰狞得鼻子眉毛都堆在了一起。

赫连怀亦见花颜脾气大了起来,默叹道唯小人女子难养也,可总算不生他气了就好,只要能冰释前嫌,不管如何他都愿意。互相伤害的日子太痛了,以至于他宁愿沉溺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中,只要不断了这份情,就算让他日日哄她他也乐意。

只见赫连怀亦温柔的说道:“虽然姿色你不如她们,可你有一双她们没有的眼睛,水灵灵,这是深宫中的女人所没有的”

“所以你便记下了我?”

赫连怀亦摇了摇头,还是说了实话:“之前便见过了你的画像……”

额……害花颜还心里头窃喜呢,原来是如此。只见花颜叹了一口气,“原来我这般不吸引人……”这个事实真是有些打击人。花颜突然想起了两人相遇前头的那些事情,于是问道:“为何你数次把我推向风尖浪头?宫廷夜宴那一次,还有之后数次,都是为何?”究竟是不是为了纪宓柳?花颜还是决定问得清清楚楚好,免得再生出什么误会来。

赫连怀亦点了点她的眉心,喝道:“你又胡想什么了?”她莫不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朕只不过是觉得你好玩,想要逗逗你罢了,之前确实有听洛相言你古琴弹得极好,却没想到你竟然用了乱弹琴那一招来糊弄我,至于卫良语失手,中书令猝死那件事……是柳妃想要投靠朕,径自决定,先斩后奏做的”

花颜被这事实给唬愣了,事实竟然是这个样子的?也就是说在认识她之前,他根本就没有认识纪宓柳,也没有要保护纪宓柳的意思,一切都只是缘起于她?

花颜睁大了眼睛,原来所有事情兜兜转转,她才是源头?

这个事实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了,整个人就这样愣呆在那里。

她感慨道:“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夜渐入深,花颜同赫连怀亦两个人在黑暗中坐了很久很久,坐到花颜的背都有点发直了。

花颜有点累的朝赫连怀亦说道:“不早了,咱们睡吧,今夜就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赫连怀亦点了点头,“明早还有一场殿试,科举选才,要钦点状元郎,是该好好休息一会,四更天我便要回崇阳宫……你睡,我陪你到四更天”

他要做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能陪她到四更天已经足够满足。

花颜弯下身子为赫连怀亦脱了靴子,然后像寻常夫妻一样,她替他取下了束发用的簪子,帮他放下了头发,让他陪着她一起躺了下来,那一刻,两个人的青丝又混淆在了一起,生生的纠缠。

花颜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然后安心的入眠。

一夜的梦,梦里头花颜看见了赫连怀亦,他捧着一本书坐在一棵树下面,树上开了梨花朵朵,白白的,衬得他安静如斯,她执着一把团扇自远方奔来,他抬头将视线从书里头挪开,然后对上了她的翦水瞳眸,两人相视一笑,紧接着天昏地暗,死去的卫良语伸着爪子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然后直直的朝花颜冲来,死去的中书令和韦颐以及那个京都太守也不知道从哪边冒了出来,那些死于政变里头的人也出来,被砍头的每个人都没有脑袋,那些无头的尸人将自己的脑袋提在手上,然后呵呵的笑,缓缓的朝花颜走来。

赫连怀亦坐在梨树下边,笑容还是那么的好看,花颜却如同置身于水火之中,她甚至是本能的大喊:“怀亦,救我,救我!!”赫连怀亦却在她出声的那一刻变得透明,淡淡的像是要消失……然后是一身银白色蟒袍的南宫轩逸手执扇子,对着梨花树吟诗,紧随着亲王装扮的弘子骞也提剑前来,纪宓柳、阴凌萱、甚至是梨儿,裔寒都来了,有的人吐着长长的舌头,有些人没有眼珠子,花颜吓得嘶声的尖叫着。

梦里头花颜一心都搁在了赫连怀亦的身上,怀亦,你究竟是去了哪里。只见那些不人不妖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朝花颜涌来,南宫轩逸被纪宓柳用剑挑出了心脏,弘子骞被阴凌萱用舌头缠得死死了,在这世界毁灭的最后一刻,赫连怀亦终于驾着一匹白马出现,他一身的白衣,沾染了血迹,宛如天人神祗般的容颜沾染了嗜血的表情,长剑上玷上了黑色的血迹,他犹如救世主般穿越了层层的障碍,来到了花颜的面前,他将她带上了马,花颜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般紧紧揽渍连怀亦的腰,他最后一句话变得陌生和遥远:“阿语,拉住我”

然后那些孽障人山人海般的扑了过来,紧接着赫连怀亦变成了白斑点点,化为灰烬消失在风中……马儿也成了幻象,花颜从上头摔了下来,恍惚间看见她之前拿着的团扇也化为了尘土,底下就是那些沾满了罪孽的人,尖叫着,哭着,嚎着,每个人面目狰狞,花颜看见她们的嘴角流下了乌黑的血,吓得她尖叫起来:“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带着无边的恐惧从未知的远方奔赴过来,花颜突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喉咙像是被人扼住般发不出声音来,花颜恐惧的偏过头,紧张的大喊着:“怀亦!”

床侧空空如也,人已经早走了,阳光刺伤了花颜的眼睛,原来已经到了这个时辰。

做了噩梦,花颜惊魂未定,月桂守在外头,听见了花颜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跑着过来,使劲的敲打着门窗:“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娘娘,你不要吓唬我,把门儿开开”月年也循声而来。

花颜平复了一下心情,朝外头喊了一句:“没事。”

她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眼前一片亮白,依旧喘着气,花颜起身下床,准备去开门,却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瞄见了赫连怀亦放在桌上的东西,她又折身走到了桌前。

一个碧绿的玉佩放在桌上,花颜拿起来,放在了起伏未定的胸口,这才微微的安定下来。

“没事的,没事的,不过是个梦而已,怀亦不会有事,所有人都不会有事的”花颜悄悄的安慰自己。

把赫连怀亦留给她的玉佩放好后这才去把门打开,一打开看见的便是月桂月年焦急的神情,“娘娘,方才到底怎么了?”

花颜摇了摇头,却下意识的回望房间,内心的不安愈加强烈,怀亦,不会有事的,全部人都不会有事的。

月桂月年看花颜不想说话,于是说道:“娘娘,我们替你梳洗吧,碧落已经在前头准备好早饭了。”

花颜点了点头,然后返身走进屋子里头,手却摸上了赫连怀亦留下来的玉佩,仿佛这玉佩上还残存着他浓浓的味道。

月年拿了梳子帮花颜把头发挽起来,花颜望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发现自己两眼之间的眉梢也有了属于自己的风韵,细长的柳叶眉上沾染了点点的哀愁。

月桂帮花颜梳好头后,感叹了一声,“娘娘真是越变越美了。”

花颜笑着摸上了自己变得俏尖的下巴,标准的美人瓜子脸,水灵灵的大眼睛,她尽力的忘掉梦中可怕的场景,嬉闹着笑道:“好呀,月桂,大清早就嘲笑我。”

月桂月年都捂起了嘴巴笑。

“咱们待会,玩点游戏吧?”花颜朝她们二人说道。

“好啊!玩什么?”月桂高兴的问道。

月年说:“其实碧落没有听娘娘的话,还是从斋月宫带了副西洋麻将来,就猜到娘娘还会想玩。”

花颜笑着回头,本来想夸碧落几句,却在阳光直刺眼睛的那一刹那眼前一片漆黑。

花颜闭上了眼睛,缓了一下,眼前先是朦胧一片,然后才恢复了光明,花颜眉心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

月年与月桂都没看出花颜的不对来,花颜也没多讲。

月桂又用手拨了拨花颜额前的发丝,把花颜的伤口遮住。

花颜缓缓的站起来,朝她二人说道:“走吧,我们先出去……肚子都饿了”她勾勒出的笑颜把她二人都给唬住了。

月桂跑了出去,朝月轩、月龄说道:“娘娘起来了,今天的心情不错呢”

月龄、月轩呵呵的笑了起来,月凡则提了一个昨儿扎好的灯笼踮起脚尖想挂在庭院里头的树上。花颜看了一眼院子里头的那棵桂花树,已经有一处强先结出了花苞儿,小小的黄色的,心下沉吟,八月份确实是桂花将开的季节,花颜望着那棵大树,想象着花开满树的情景。

花颜朝月凡说道:“月凡,把这个灯笼挂在桂花树底下吧,到时候花开了衬着肯定好看。”

月凡应了一声好,搬了小凳子就朝桂树底下走去,花颜心满意足的看着目前这一切,远离了权势的生活,挺好的。念着想着,不知道怀亦晚上会不会过来……花颜又想到了方才的梦,纠缠了一夜的梦魇,又开始恐惧起来,手指紧紧握成拳头,花颜硬撑着走到了大堂。

一进去便看见了一个想也不敢想的人。

“梨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花颜惊讶的大喊。

面前这个坐在大堂里头的年轻女子正是梨儿还能是谁?只见梨儿身着绛红色衣裙,里外套了两三层,挽了一个少妇的头型,眼波流动明媚如许,许久不见妖媚许多。她张嘴便热络的喊道:“姐姐!哎呀,我的好姐姐,你怎么来了冷宫?害我一番好找?这事儿怎么爹爹都没同我说?早知道我就让爹爹去提姐姐求情啦,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怎么就狠心不要你了呢?”说着她神采飞扬,也不管花颜的反应是如何,撩起了袖子抚平身上的鸡皮疙瘩,继续自己感慨道:“听说冷宫里头蚊子多蚂蚁多,冤魂也多,姐姐你怎么能受得了这种苦……”

花颜干巴巴的站在那里看着梨儿,一见面便是演这种老戏码,看她穿的布料都是上乘,而自己,一个落魄的皇妃,身上的衣裳倒是寒酸了。

花颜经历了这么多心智已经成熟了许多,遇上梨儿这种找茬的已经能波澜不惊的摆平了,花颜笑了笑,不去计较那些刻意的讥笑和嘲讽。反而是四处打量大堂,只见方才月轩、月凡、月桂、月龄与月年都在后堂,不来报信是正常的,可碧落这是跑哪去了?为何不见人影?

花颜还在想着,说曹操,曹操就到,碧落从灶房后头端了一大碗清粥出来,还有些小配菜,见到梨儿那妖艳的形象的时候,先是错愕,然后是彻底的无视。

花颜明白了,合着碧落也不知道梨儿来了,可梨儿用了这么多手段之后,碧落自然而然的也嫌弃起这个二小姐来。

碧落朝花颜说道:“小姐,吃早饭吧,要不然该胃疼了。”

花颜直接忽略梨儿的挑衅,也不去询问她为何能在这里。如果没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宫中,所以穿得正式,却没想到起了反效果。至于她为何能找到这偏僻的冷宫来,疑点重重,花颜却不想去深究。

做人太累了,花颜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累过,累得她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顾。

“梨儿,吃了早饭没?你也用一些吧?”花颜笑着朝梨儿说道,此刻她真的像一个姐姐一样。

从前她虽然忍让着梨儿,却不曾这样,是从心底里头淡然的对她和善,柳慈珍若是看到这个场面,想必会很高兴。洛府里的两丫头,在出嫁之后,终于能和善相待了。

梨儿看了那白粥一眼,飞快的捂住了鼻子,抱怨道:“姐姐,这哪是人能吃的啊?”

碧落一听,立马跟她急。“二小姐,这冷宫偏僻之处也不是你该来的,你怎么也来了?清粥白饭虽然寒酸,可还不知道比天下百姓好多少?让二小姐你尝尝糟糠的味道如何?那才不是人吃的!”

碧落气冲冲的骂完,捂了自己的嘴巴,惊觉自己说错话了,立刻退到了花颜的身后。花颜的脸色立刻变得不怎么好看,碧落记起来,两年前,她同花颜去望水一带视察民情的时候,发现那里大旱,正值阴氏统治天下,官僚贪污,赈灾的银钱都让贪污了去,那些人为了不饿死,连树根都刨出来吃了,何况是糟糠这种东西?碧落还记得那时候花颜一声令下,放了盟帮手下所有的粮仓,救济民众百万。

忆苦思甜,碧落刚才的话确实是过火了,她低下了头。

梨儿被碧落指责得面红耳赤:“好丫头,脾气越来越大了,我只不过是进宫来参加内宴,顺道来看姐姐,好心好意都被你们给……”梨儿越说越委屈,旧戏重演,掏出了帕子擦了擦眼泪。一跺脚,本来想说一句:“我去告诉娘听”可是到了口中准备说出口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都已经不是从前在洛府的那样了。结果就要出口的话活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花颜舀了口粥,生是咽了下去,汤匙一放,与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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