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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宫的消息源一向遍及江湖各处,怎么会没有他一丝一毫的消息呢?
“独棠山庄呢,也没有消息?”冷罗衣又问道。.
小雪不安地点点头。
冷罗衣放弃了追问,慢慢走着,“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
小雪略显局促,“我,我忘了。”
冷罗衣笑笑,伸手拍拍小雪冰冷的手,“回去吧,我有些饿了。”
“嗯。”小雪转身往回走。
杏眸悄悄敛下,遮去了眼中的情绪。
小雪在撒谎,多年的经验让冷罗衣一眼就识破了。小雪这丫不擅长撒谎,一说谎话就手脚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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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一转几日恍如隔年。
夏夜,有些温热,但荒废在京城西南角的那座庄园却显得格外苍凉。
朱颜大门上悬挂的牌匾落上一层厚厚的灰尘,仿佛很久很久没有人打扫过。
冷罗衣微思,有些惊诧。她一个跃身,飞上房梁。
山庄里凄冷鬼魅。
她日日在翠屏山等待,却总听不到关于独棠山庄的消息,思索之下,还是亲自来到京城。
冷罗衣沿着小径走过,树枝间发出令人惊悚的沙沙声。她转身回眸,诺大的山庄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这样的空旷给人一种压抑的阴森之感。
怎么会这样?她心中划过疑问。
枭阁,跃入眼前。
蓬荜的楼阁没有了以往的华丽气派,含着金色字样的‘枭阁’匾额耷拉在门前,雕镂门窗上都挂满了蜘蛛网,仿佛这里很久都没有人居住过。
绝美的女子心口一紧,“雷--”她扬声呼喊。.
空寂的院落里,只听到凄怆的回声。
冷罗衣失措地沿着长廊寻找,慌乱的眸子不知该看向何处,到处都是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仅仅半个多月,为什么独棠山庄会变成一座荒园?
酒气,浓烈的酒气借着风势阵阵袭来。
冷罗衣微微蹙眉,顺着酒气摸索着前进。
凉亭,冷冷清清。
酒壶,到处都是。
大滩的白酒正汩汩朝地上流着。
冷罗衣站于凉亭正中,环顾四周的萧索气氛,心口感觉堵得慌。美丽的脸上写满了神伤,她缓缓转身准备离去,却偶然听到有轻微的声音。
莲步轻移,杏眸中迸出警惕。
“谁?”她厉声追问,一个跃身抵达了亭阁的另一侧。
石阶上歪躺着一个男人,蓬头土脸,污秽的黑发遮住了他整张脸,看不出他的模样。他怀里抱着一壶酒盅,酒盅里的酒正慢慢淌着,染湿了他本就破烂的衣裳。
冷罗衣突然僵住。
红唇颤抖着。
她抬起脚,一步步走近。
冷罗衣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手,颤抖地抚上那个男人的脸。
倩指慢慢拨开脏乱的发。
那个男人的相貌,一点点曝露在月光下。
刀刻的轮廓,刚毅的俊脸。是他,真的是他。
“雷--”她轻柔地抚上他,鼻子里一阵阵的酸意。
凌雷皱着眉,慢慢睁开眼,半个月的宿醉腐蚀了他以往最敏锐的警惕感。模糊中,他似乎看到了那张熟悉而绝美的容颜,那样的美,那样的哀伤。
凌雷绝望地笑笑,想不到他日日宿醉,还是无法忘记她。原来,就算他喝到不醒人事,梦中还是会有她的影子。
这半个月来,他在半醒半醉之间交替,眼中耳边回荡的,都是那个女人的笑,娇涩的笑、妩媚的笑、得意的笑、温情的笑,每一张笑脸都是那么美,那么动人。
他曾咒骂着,殴打着,用尽一切办法赶走她的笑脸,但总是徒劳。
闭上眼,是她;睁开眼,是她;就算酩酊大醉,梦中,还是她。
有时,她在笑,冷冷的笑。
她说,凌雷,我不爱你。我对你的爱只是一场游戏。
她说,凌雷,救了我就换你下地狱吧。
她说,凌雷,我会狠狠地抛弃你,让你摔得粉身碎骨。
……
每一天,他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每一次,他都在痛苦中惊醒。
模糊中的人儿,在哭,那眼角的两行泪水在慢慢滚落。
凌雷恍惚着,伸手想要触及那张无数次破碎的幻影。
冷罗衣流着泪,手慢慢贴上。
温热的触感,那么真实。
“雷--”水眸湿润着,却饱含着无尽的爱意,玉手缓缓勾起他的脖颈,主动送上红唇。她要证明她爱他,她要证明她的存在。
温热的湿度缠缠绵绵。
细腻的唇线描摹着两个人的梦。
凌雷由初时的迷醉,慢慢转醒。他突然意识到,她是真实的,她就是背叛他那个女人,她来了,她来看他了,看他如何的狼狈,如何的潦倒,如何的食不果腹。
“是你!”他一把推开她,挣扎着坐起,却感觉头痛欲裂。
“雷--”她失喊出声。
“滚,你给我滚--”凌雷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极尽痛苦地抱紧头,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痛?”冷罗衣担忧着上前。
“滚--”他怒吼着,喘着粗气。
冷罗衣执意上前,扶住他的身体,为他按住头颅上的止疼穴位。
“我让你滚--”他猛然推开她,把她推倒在地。
“我先帮你止痛。”她固执着从地上翻身站起。
凌雷挣扎着起来,但左腿的失衡,让他踉跄一下,重重地跌靠在亭柱上。后脑勺狠狠地磕上石砌的圆柱,发出一声巨响。
“有没有摔疼?”冷罗衣心疼着,忙上前看看。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笨,连走路都不会了。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他嘶吼着,随手拿起身旁的一个酒壶朝冷罗衣砸去。
突如其来的硬物,让一心只扑在凌雷身上的冷罗衣没有防备,硬硬的酒壶直接砸在她的脑袋上。
咣当一声,碎了。
鲜红的血,沿着她的脸,慢慢往下滑。
四周顿时宁静下来。
半响,凌雷慢慢立起上半身蜷起双腿,凄厉地放声大笑,那笑声中有着让人忍不住想哭的错觉。
“你还来干什么,这里已经没有你利用的价值,何必还要惺惺作态,你已经拿走了一切,你还想干什么!”
冷罗衣环顾周围,“这是我拿走的?”
凌雷冷笑着,她还是那么虚伪,装得那么无辜,那么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