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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刀是我最爱的一把兵器,可是,如今情势需要,卫老放心,秦某绝不会做出丝毫有损卫家的事情,这八百万,另有用途,将来兖州人民定会感激卫老给予秦某的这八百万。至于这把神兵,呵呵,秦某暂时寄存卫老这里,总有一天卫老会还给秦某的。”秦某信誓旦旦地说道。
对着眼前这位有点骄狂却城府难测的青年,卫老倒多了几分兴趣,便领着秦孟一行人取了八百万钱。秦孟一行人随后告别,找了家旅店歇息,他们明天要启程,去一个地方,叫做长社,颍川郡的长社。
八百万,比秦孟预想的略多一些,不过对秦孟的计划而言,也只勉强足够的资金。东汉末年的士兵没有饷银,官府只管提供粮食,但是这也是一笔不可小觑的支出,如果拉起一个三百人的小分队,每人一年要消耗22石粮食,每石粮食220钱,也就是说三百人一年的粮食消耗要145万钱。每把军用刀800钱,每套盔甲8000钱,300人要耗费264万,另外还要耗费200万购进20匹上好战马,三百人一年人头税也得交三万多,剩下的220多万秦孟也计划好了如何调度。
正是因为盔甲的价格昂贵,所以三国军阀手下的士兵并不是都有配备盔甲的,比如官渡之战时,袁绍率领的十万大军,其中披甲率只有百分之十,马铠更是只有三百具,而曹操却是感叹袁绍有马铠三百具,自己却只有二十领,当时铠甲稀少可见一斑。
但在秦孟眼里,兵在精,不在多,一群训练有素的虎狼之师,不是轻易就能拥有的,三国时候着名的陷阵营、先登营、虎豹骑、白耳兵、无当飞军、丹阳兵、并州弓骑、西凉铁骑、白马义从虽说本身骁勇善战,可是哪个不是装备精良、骏马犀利,从客观角度上来看也是装备好,信心足加强了士兵质量高。
深夜,秦孟跟众人说了自己对这笔钱的计划,当然,这个计划的目的也很简单:打仗!
时间?
明年!
如何确定?
赌命!
赌命?
对!就是赌命,我的判断就是明年!
那就干呗!
一群大老粗深夜一边喝着酒,庆祝即将起航的事业,一边唠嗑闲话家常,何湳硬要找典韦比力气,被典韦像拎兔子一样拎在空中,众人欢笑不已。
“大家玩得这么开心,不介意我也加入吧?”卫兹从门外推进道。
“欢迎,欢迎,哈哈哈,子许坐下来一起喝。”何湳、尚云上前拉过卫兹。
卫兹面有惭愧道:“家父今日的态度,你们不生气吗?”
“嗨!说这个,你是你,令堂是令堂,况且他也帮了我们,你不能这样说。”叶兵大大咧咧勾搭着卫兹的肩膀道。
“大哥…”卫兹看着秦孟道。
秦孟笑了笑,解开上衣,露出当日受的箭伤道:“大哥这道箭伤是你我兄弟相见那日留下的,以后这道伤会结疤,只要这道疤还在,就要记着,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是兄弟,就不要说那么多!”
卫兹双眼闪动,随机晃了晃脑袋道:“对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说着起身开门,招呼人进来,众人一看,却是老相识卫进。
卫兹道:“大哥,卫进方才回府,他与禾伯遇到了太平道的拦截,真是不出大哥所料。他二人弃了车队逃回来,倒也没事。虽然家父没有提供太大的帮助,子许又得留在陈留任职,可是微薄之力我还是得尽,卫进是我买身的,父亲无权干涉,现在我让他跟随大哥去颍川,还有十五匹西凉战马,以及一百万钱,这是子许的一片心意,大哥千万收下。”
又转身对卫进道:“卫进,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卫家人,还回本名,不论我大哥天涯海角,你务必鞍前马后,照顾周全。”
卫进向秦孟行礼道:“乐进,乐文谦参见主公。”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秦孟从椅子上吓得摔下来,连忙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秦孟心里笑的都快哭出来了,虽说已经有典韦这样的猛人,可是乐进的意义完全不一样,之后的战事也证实了秦孟的想法。
秦孟拉着卫兹在身旁坐下道:“子许,你的心意,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但我此去,还有一事相求。”
“大哥有何事直说无妨,你我兄弟之间,说得求与不求。”
“为兄此去,需厉兵秣马,募兵操练,可是这样未免过于招摇。兄长想借你卫家幡旗一用,托名为你卫家商号卫队,掩人耳目。”
“哈哈哈,兄长,你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已命乐进带来了,你只管用便是了。”
“多谢贤弟了。还有两件事我不放心,希望贤弟谨记。”秦孟语气略显沉着道:“一来,太平道尚未得手,贤弟务必千万小心,有朝一日你我兄弟必然重逢,这段时间无论如何你不能有任何事情。”说道此处卫兹几欲落泪,秦孟对他的在意与他父亲今日的态度相比,实在让他无地自容。“二来,你切莫怪你父亲,你父亲其实暗地里帮了为兄不少。我且问你,你家族记账和府库调度是如何运作的?”
“家中账本设大帐小账,大帐乃全族所用,小账私人所有,但是小账的进出也得通过大帐。府库也是分为里库和支库,道理相同,只是支库调度要在两本账都有记载,跟里库倒是无关。”卫兹娓娓道来。
“若是你父亲冻结大帐的一应支出,你的小账还能登记吗?你的支库还能支出吗?”
说到这里,卫兹似乎明白了什么,如果卫老要他完全干预不得秦孟他们的计划,他似乎一点能耐也没有,哪怕是乐进和那十五匹西凉战马。
卫兹点点头,豁然开朗,拿起酒碗和众人痛饮起来。
这是一个痛快的夜晚,一个尽兴的夜晚,数十年后秦孟等人回忆起这个夜晚,意犹未尽,因为这是他们作为战士前最后的放纵,这次离别,有点久,而战事,不经意间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