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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谢景迟的要求,褚盈之本身还是有些纠结挣扎的。如果带着谢景迟到前线去,自己也就要陪同前去,难免不被月铭笙的探子发现,到时自己该如何自处?况且等自己到了军营之中,又该如何应对?一个敌国的人,公然出现在寰朝的军营中,姬无涯又会怎样处置自己?
看到了褚盈之的犹豫,谢景迟也意识到了自己让褚盈之带自己去前线的行为有些不妥。但是她自己不知道到底前线是在什么地方,自己一个人摸索过去,也不知道能走多远。这样混乱的边疆,单独一个人出门也太过危险了。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谢景迟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告诉我他们可能在什么地方,我自己过去找他。”
褚盈之低声道:“你当真要去吗?”
谢景迟重重的点头说:“已经决定了。而且,大寰一定会赢的不是吗?所以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也不会有多少危险,我自己一个人……自己去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我带你去吧。”褚盈之最终还是不太放心她一个人独自前往,不再继续犹豫,走到桌边把画收了起来,边收整边道,“出去可能不大容易,就不要带衣裳之类的东西了,带上些银钱,出去之后再卖新的。不然带着行李或许会被拦下来。”
谢景迟点了点头,想起了自己从前上课的时候。有时候想逃课了,去上课的时候索性除了手机什么都不带,等到课间的时候,直接悄悄溜走,也不会被发现。但是如果明目张胆的拎着包离开,那百分百是要接受老师目光的洗礼的。没想到褚盈之也是这么懂得逃课之道,这让谢景迟在苦恼之中,找到了一丝欢乐,也确实笑了几声。
对面的褚盈之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谢景迟当即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就走吧,我这会儿回去翻翻还有多少银票,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说完,谢景迟就想离开,赶紧回自己屋子里去。褚盈之连忙拉住谢景迟,稳住她道:“不要着急,白天不方便行动,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如果你不在,就会开始派人去到处搜寻。那样我们自由行动的时间就少了很多。等到用过晚膳,借口早些时候睡下,然后再溜走,会有五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等到第二天他们反应过来了,我们也走远了,不用担心被找到。”
谢景迟一听,说的很有道理,同时也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有些害羞,于是微红着脸说道:“那好,我先回去找点儿钱,等到吃完晚饭,咱们在哪儿集合?”
“我稍微会一些功夫,到时候去你屋子的后窗,学三声鸽子叫,你就打开窗子,我接你出来。”褚盈之轻笑着说道,表情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谢景迟点了点头,又问:“鸽子怎么叫的来着?”
褚盈之有些无奈的学着鸽子叫了两声,然后对着谢景迟道:“便是这样了。夜里风凉,你多穿一些,这会儿回去能睡尽量睡一会儿,我们要连夜赶路了。没有马车,只能靠双脚了。”
只能靠双脚,谢景迟突然回想起刚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的惨痛回忆。和姬无涯一起,步行走着山野小路,一路从京城走到了安州那边,简直是苦不堪言,一路上吃了无数只烤兔子。谢景迟想着想着,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会烤兔子吗?”
“啊?”褚盈之有些不明所以。
谢景迟解释说:“万一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可以烤兔子吃呀!”
褚盈之楞了一下,旋即笑道:“已经入冬了,哪里还有兔子。再说了,这路上不会有太久的无人路段,带上一些干粮就够了,不会窘迫到要烤兔子吃的。”
谢景迟尴尬地笑了笑,道:“原来已经入冬了。不说我都忘记了,不过到现在还没下过雪,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下雪了。”
“按照往年的情况来看,至多半个月,就会有雪了。”
···
下午的时候,谢景迟躺在床上,只脱了外衣,盖着厚被子,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到了晚上,有人来叫她吃饭,晚上有四样小菜,一甜一咸两道汤,还有养胃的粥。谢景迟草草吃了之后,对着伺候的丫鬟说道:“近日不知为何,总是昏昏沉沉的,睡也睡不足,明儿的早饭就晚些再送来吧。”
那丫鬟只道:“天气愈发凉了,有些困倦是正常的。明天奴婢晚些来叫姑娘便是,早上炖些醒神补气的汤,早上暖和了,白天便也就不会那么困了。”
谢景迟点了点头,让那丫鬟退下去了。等看着人离开,谢景迟赶紧跑到衣柜旁,扒拉出来一件棉斗篷,将自己的衣裳穿戴整齐后,将银票之类的装好,就坐在床铺上开始等着褚盈之过来。等了一会儿,谢景迟觉得不妥,又上前去将蜡烛吹灭了,搬了张椅子放在后窗旁,抱了床被子,自己整个人缩在椅子上裹着被子,斗篷就在一边儿放着。
谢景迟看着门外似乎还有不少亮光的样子,寻思着一时半会儿褚盈之应当也来不了,就小小的打了个盹儿。结果没想到一栽一栽地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等人清醒过来的时候,揉着额头疼得差点儿哭出声,这时才听到了鸽子叫声。
谢景迟抓起自己的斗篷,推开了窗子,褚盈之在窗边等着,不时地四下张望着。谢景迟麻利地踩着椅子翻了出去,冷风顿时从袖口灌了进去,谢景迟打了个哆嗦,把斗篷系好后,将窗子关上,随后跟着褚盈之偷偷地向外溜出去。
不得不说,谢景迟是一时拍了拍脑袋作出了决定,可褚盈之却是将整个衙门的构造、守卫的轮值打探的一清二楚,等到离开了衙门,谢景迟还忍不住调侃道:“你把衙门摸得这么熟悉,难不成是捉摸着什么时候逃跑?”
褚盈之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谢景迟看着褚盈之的背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尴尬地问道:“我……不会是说中了吧?”
“景迟。”褚盈之站在原处,也没有回头,只轻轻地开口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开口叫你,原先不知道你真的就是那个盛名天下的裕王妃,现在知道了,说实话,是有些不甘心的。”
谢景迟呆在原地,赶忙说:“啊呀,我骗你是我不对,但是那个时候我正在被人追捕,所以不得不扯个谎。但是这一路走来,我可是把你当做好朋友的,你这一路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很感激。刚刚的话也只是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我还和林牧染联合起来搞得你有家归不得,利用了你的原则……对不起……”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过了许久,谢景迟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褚盈之轻叹一声,这才转身看向了谢景迟,微微一笑道:“何必说对不起呢,我相信,所有被你骗过的人,肯定都会心甘情愿被你骗那么一次。现在离衙门有了五六里地的样子,如果你反悔了,不想去前线了,还可以回去,但是如果你还是执意要去,我们就快些赶路吧。”
谢景迟紧了紧领口,笃定地回答说:“这么冷的天我都跑出来了,当然要去。”
褚盈之笑道:“那就走吧。”
两人在晚风中前行,有前车之鉴,谢景迟不敢再乱说话了,只好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走得久了,谢景迟觉得有些乏了,寻思了一下,也没敢开口说休息一下,只好继续往前走着。
最难的就是出城了,谢景迟看着城楼已经到了,不知道褚盈之是怎么打算的,思忖片刻道:“现在城门已经落锁了,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
褚盈之道:“不急,城门的锁很容易就能开。”
事实证明褚盈之没有骗谢景迟,两人到了城门下,城楼上的守卫躲在屋子里没有出来,灯火明灭间,看得谢景迟有些心惊胆战。只是始终没有守卫出来,褚盈之已经将城门打开了。谢景迟小步跑上前去,出了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道:“这安全措施做得也太差了,这么轻易就出来了。”
“嘘,小声些,别惊动了人。”褚盈之捂住了谢景迟的嘴巴,低声道。
谢景迟点了点头,褚盈之方才放开,两人走出了好远之后,褚盈之才歉意道:“抱歉,方才失礼了。”
“没事没事,亏得你提醒,否则我可能就要把人招惹出来了。”谢景迟大度地摆了摆手,也借机休息了一下。只看着褚盈之神色如常地站在原地。
等了一会儿,谢景迟问:“我们还要继续走吗?”
褚盈之低眸轻语道:“已经不用了。”
还没等谢景迟发问,突然就有人从四面冲了出来,把谢景迟和褚盈之围在其中。谢景迟惊愕地看着这些人,刚想开口呼救,就嗅到一股奇香,而后昏了过去。
褚盈之上前扶住了昏倒的谢景迟,对着一旁的人说道:“马车呢?”
这才有人驾着马车缓缓在褚盈之身边停下,褚盈之抱着谢景迟上了马车,那些人就安分的看着,随后,褚盈之对着车夫吩咐道:“赶路的时候慢一些,稳一些,莫要太过颠簸了。”
车夫道:“得嘞,褚公子你就放心吧,四皇子吩咐下来的活计,说让把裕王妃请去坐一坐,我们怎么会怠慢了裕王妃。”